村民都赞同天官的建议,但大家都不愿面临灭顶之灾,希望马周赶快想办法,帮助大家共渡难关。
马周皱眉考虑一会,想出一个好办法。但天官以鬼点子多著称,自己解决了他提出的难题,挑战他在村子里的地位,他会横加阻扰。便两手一摊,谦虚说道:“在场各位都是长辈,我一个晚辈,哪敢在这里乱放肆?”
“说吧,赶快说吧。现在危机时刻,可不是客气推辞的时候!”有人鼓励马周道。其他人大多都随声附合,要马周快想办法,不能白白等死。
马周觉得时机还不成熟,再三推辞没啥意见,并主动请教天官有何高见。
那天官得到马周的溢美之词,捋着胡须,神态倨傲说道:“强盗来马庄干什么?不就抢钱抢粮?我们要保的是性命,收拾钱粮躲进山里,不给强盗留一粒粮食一文钱。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强盗自然就会离开啦!”
众人刚开始觉得这主意似乎行得通,仔细考虑又觉得不太妥当,一时也想不出哪里存着问题,就向老族长请教。
天官对马周不屑一顾,老族长见了微皱眉头,但不置可否。当时,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天官身上,都没有发现这小细节。老族长拍拍榻边对马周说:“来来来,坐爷爷这里,给爷爷好好说道说道,怎么才能渡过这次难关!”
马周施了一礼,客气回道:“老族长,我真没更好的主意。但我以为,强盗上次放火烧房,再来马庄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他们绝不会就此罢手,将会更加肆无忌惮。大家藏起来,房子都还在,若被放火烧掉,几百号人住在哪里?
还有,村子几百号人,加上钱、粮、家畜,队伍将十分庞大。不论我们躲在何处,早晚会被强盗搜出来。那时大家想逃,逃得过强盗的马快……”
“咦!”屋里的人吃了一惊,不由惊出一身冷汗。马周虽然没提供更好的办法,却指出天官的想法是馊主意。若按天官的建议,大家只能听天由命,任人宰割,这样以来,更加期待马周提出好建议了。
老族长从马周的话里听出一些味道来,心里十分欣慰。把敌我形势看得这般清晰透彻,岂会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显然是成竹在胸,只是天官横天阻挠,不方便说出来而已。老族长知道马周肯定有所打算,一时也没点破。
被马周反驳后,天官再也呆不住了,横眉立目怒道:“满口雌黄,一派胡言!你又不是强盗,怎知强盗发现我们藏身之处?强盗来村子是你引来的?难道你故意使苦肉计,引强盗来劫从中得利?老实说来,前段时间到郡里做工,是不是在暗中引狼入室?”
“哗——”众人被惊呆了,觉得马周不可能引强盗烧自己的房子,他独自与强盗对仗,十几具强盗尸体放在那里,他与强盗绝不会是一伙。可大家都没有天官鬼点子多,更是拙嘴笨腮,想反驳也找不到合适的说法,心里干着急而已。
天官暗自得意:想和我斗,你小子还嫩着呐。哪凉快呆哪去,赶紧滚蛋!
这时,有和天官关系好的村民,便鼓动马周赶快离开,不要在这里自讨没趣。众人明明知道马周是被冤枉的,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心里替他着急。
马周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但老族长还没表态,得到他的支持,才是最重要的,便淡然一笑道:“大家既然不欢迎我,那我还是走人得了。”说着,转身准备走人。临走前,瞟了一眼老族长。
老族长脸色紧绷,眼睑下垂,对议事议到这个份上显然十分不满。
马周刚走到门口,老族长才以沉痛的语气,缓缓说道:“大家伙坐到一起,是商量御敌对策的,要一致对外才对。自己怎么先乱起来了?大家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族长?”
“老族长,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个小子不懂深浅,乱说……”眼见诡计得逞,老族长却发了话,天官心有不甘,强自争辩。
“够了!人命关天的大事,不是小孩子争强好胜的时候!”老族长一声厉吼,没给天官留半分面子,甚至都没让他把话说完。
众人被老族长一声怒吼吓得一激灵,空气徒然紧张起来。
马周刚走到门口一只脚门里,一只脚门外,听到老族长动怒,便撤回脚返回屋里。
老族长长叹一声劝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要同仇敌忾,一起想办法,千万不能内耗内斗。人啊,你得承认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见不得他人好,是没有肚量,不能容人,这种好面子的事情害人害己,千万要不得。
强盗杀来,天官你能阻挡强盗于门外?放下架子听听别人的意见,多一个思路总归是好的。马周——你有啥想法就直说吧,只要说得好,爷爷我举双手赞成……”
老族也发话全力支持自己,火候到了。
马周便提高声音道:“既然大家都想听,老族长也支持我,我就说几句。村民弱而手无兵刃,匪徒强且全副武装,躲藏绝不是办法,以乡民抗击强盗,也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与敌硬拼的方法更不足取。有道是水无常势,兵无常形。对方再强,还有比他们更强的势力,我们可假借他人之手达到目的……”
天官被老族长教训得面红耳赤,就想拂袖而去。他气鼓鼓刚走到院子正中,听到马周文诌诌说一长串,有些明白却不十分明了,便停下脚步,听马周向下继续说。
“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自出力,以损推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