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掌柜看着扑扑闪闪的灯苗,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缓缓地讲,春秋时期,孔子周游列国,回来以后,广收众徒,有贤徒七十二人。其中有位名叫“冉子”的贤者,便来到茌平县学开坛授课。战国时期军事家孙腔,少年时期也曾在那里求师问学。如今贤弟马周年纪轻轻,担任县学祭酒之职,将来声名大噪直逼先贤,更不在话下了。
老族长、马大哈、长腿和熊猫都十分震惊,县学还有这样源远流长的传说!可了不得!与马周几次争执,心有嫌隙的马天官,也微微吃惊:马周到县城时间并不长,却混得风声水起,难道真有成就大名那天?
“这些古迹湮没于历史烟尘,时间太久谁也无法考证真假,当成传说听一听还行。在下只是农户子弟,读过几本书吧了,怎能与古圣先贤相提并论?”马周嘴上十分谦虚,不敢与那些响当当的人物相比较。心里却暗暗得意,难道自已与古人真有比肩的资本?
然后马周又客气地说:“我的兴趣如今不在读书上,而是致力于把交椅生意往大了做。今晚请老族长和天官叔来,正是有这个意思。”
二人一听,赶忙问什么事。
“我是这样想的……”马周给他们二人满上酒,客气地解释道:“我在茌平市坊经营两个月,赚了些小钱,日常零花绰绰有余。但我不满足于这种小打小闹,特别是——”
又指着黄灿掌柜说:“特别是黄掌柜告诉我,博州比茌平市坊更大生意更红火。我就想把交椅店开到那里去,生意一准提高。可是家里只有堂兄、长腿、熊猫三个人做交椅,要不了太久嫂子临盆,那时只剩下两个人做椅子。做出来的椅子卖到茌平还可以,博州郡的市坊却是一片空白。
我就想,生意如此红火,为什么不带全村村民一起发财?当然了,不感兴趣也不勉强,只要有人感兴趣,都可参与做椅子,大家共同发财。”
“老族长作为村子里的权威,需要您老点头发个话儿。天官叔帮着练兵,平时忙里忙外,功劳苦劳都不能轻视。因此我也也需要您给个指点。你说是不是?”
老族长没直接表态,考虑到天官和马周以前有争执,担心他有不同的意见,转过脸去问道:“他叔,你拿个意见,说说马周这事儿怎么办才好。”
如果是以前,马周还呆在村子里,影响到他在村子里的权威,影响到他接替老族长的位置,天官一定用全身力气给马周搅黄了。
现在马周做了县学祭酒。嘴说赚的钱只够日常开销,实际远不止这个数目,肯定很赚了一鼻子。即使这样,他仍然不满足,雄心勃勃想到郡城寻找更大的发展。
看来他对呆在马庄村这样的山旮旯里是没兴趣了,将来真有发大财成大名的时候,再与人家较长短论高低就是不识时务了。有老族长在,自已不同意也只是起个小小的波澜,并不能阻挡他的脚步。点头同意也不过做个顺水人情,那就承全他的心愿吧!毕竟都是一个村的老少爷们。人嘛,活着不就图个舒坦?谁还嫌钱少?干就干,自已又不用出多大的力气。
“这是件好事,我说三道四横加干涉,就是挡了村民的发财路,会招人怨恨。我只是担心都去做交椅,强盗再杀过来,村民们荒废了练兵,怎么对抗强盗?一句话,若是想个办法,使练兵和做交椅两不误,两全其美,岂不更好?”
老族长听了十分欣慰,又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马周你又是怎么看的?”
天官叔总算答应了自已的请求,马周赶忙端起酒,敬老族长和天官。黄掌柜和马大哈也端起酒,众人一干而尽。
把酒杯放下以后,马周又自信地说:“实不相瞒,在回来的路上,我就考虑这问题了。让村民分两拔进行。一部分村民上午练兵,下午做交椅。另一部分村民,下午练兵,上午做交椅。”
“还有一个办法,不管什么时间练兵都行,我们只按做的交椅收货,见一把交椅给一把的钱。至于怎么抽时间做椅子,那就是村民自已的事了。这样也不会耽误练兵。天官叔又是什么意见?”
天官一拍大腿,高兴地说:“妥了,我也是这个意思。等明天练兵时,我对他们讲一讲,感兴趣的就先来这里给大正学学手艺。——哦,老族长您给评评,这样行还是不行?”
两人意见一致,并没像以前发生争执。老族长高兴还来不及,当然不会阻止。何况他现在正着力培养天官的管理水平,也一直提醒他,心胸要宽一些,能容人一些,不能拿鸡毛蒜皮的事,就以族长的名头压人。看来他还是学到一些皮毛。便说道:
“凡事心往一处想,就像搓麻绳,两股劲往一处使,当然越拧越结实了。你们俩人都同意了,我当然没意见。”
众人意见一致,皆大欢喜,畅饮一番,各自回家。
老族长和天官走了以后,马周又交待堂兄,将来村民做交椅,马家不负责砍伐原木,只对手艺做指点。在这方面要尽心尽力,就算他们做成了,去茌平去博州都没坊店,也卖不上好价钱。但是,我们也不能不留心眼儿,让别人把所有的手艺全部学走,反回来抢自已的生意。
“这又怎么留心眼儿啊?”马大哈挠挠头问道。
“冬天快来了,天儿冷,坐椅子冻屁股。从现在起,你们三人也不要做椅子了,专注于做坐垫。”马周底气十足说道:“有了坐垫,就不用担心坐椅子再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