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与那掌柜因利益冲突,迅速发生争执,双方肢体冲突,有打起来的迹象。
围观者多是普通百姓,一见情形不妙,当时吓蔫了。站在最前面的人舌头打结,双腿颤抖,生怕二人打斗时殃及无辜,纷纷向后撤离。
几十名围观者形成一个大包围圈,把马周和那掌柜的围在中间空地上。
面对身高、力量、气势都颇为强劲对手,马周不得不加强提防,见那人伸手来捉自已,手腕一翻,轻轻格挡开去,顺势后退一步,喝道:“且慢!”
“耶呵,还敢动手?”那掌柜怒往上冲,身形一晃,又来捉马周。
马周脚尖点地,再次闪开,急忙伸手阻止道:“休要如此嚣张,你有不许在门口经营的官方文书?请向大家公示一下?”
战乱时期,各方势力主要目标在于争抢地盘,一个小小市坊,根本不放在眼里。何况市坊门口一片空地,更是不夹在眼角。那大汉根本没有官方不允许在门口经营的规定,哪能拿得出来?恰好被马周钻了一个冷空子。
这下他更加恼怒,脸上羞得通红,憋了半天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便胡说八道起来:“郡守向我亲口承诺,不许在坊门口经营。郡守难道曾向你承诺,可以占道经营嘛?废话少说,跟我去见官!”说着,第三次来揪马周的胸口。
几次三番不讲理的挑衅,看来非要让他吃一个暗亏,才能打击他的嚣张气焰。这次马周没有躲闪,站在原地稳如泰山,等他来捉胸口衣服。
当他手指刚刚接触到衣服,还没等抓起,马周死死压住他的手掌,不使他撒手卸力,猛然后退一步,借他冲过来的惯性,牵扯着他的手臂,顺势全力一带。
只见那大汉上身倾斜,失去重心,恶狗抢屎般直挺挺重摔地上,下巴磕在坚硬的地面,咬破嘴唇,顿时鲜血如注。
那大汉身强力猛,受些微轻伤混不在意,翻身从地上站起,一抹嘴角,满面都是血迹,神情看上去更加恐怖。那大汉见了血没有胆怯,反而更加凶猛,怒骂道:“好小子,你敢打我!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说着,全身而进,华山压顶似的扑向瘦小的马周。
马周撤离的分寸拿捏恰到好处,在围观者眼中,并不是马周动手伤他,而是他一个不留神,自已摔了一个狗啃屎。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已粗心大意,哪能怪罪到人家身上?围观者一片嘘声,喝起了倒彩。
马周当然不让他捉到,仗着身小伶俐,从大汉腹下空隙钻去,自下而上,拧住他的双臂,稍一用力,便剪贴他的背后。
那大汉双臂负痛,只得弯腰提臀,伏下身去,形如一只虾米,不敢稍动半分半毫,嘴里杀猪似的干嚎:“唉唷……轻点儿……手臂断了……轻点!”
见他出口求饶,马周不忍心伤他,双手轻轻一送,把他推出一丈左右。
那大汉揉揉胳膊,见围观的人都以鄙视的目光看着他,又羞双怒,恨得眼中喷火,“噌”的一声腿上抽出一把雪亮的短刃,便向马周冲来。
“咦!”观众吓了一大跳,竟然还敢动兵器!为了一点口角,竟然要出人命来,一时吓得躲得更远了。
马周紧皱眉头,刀剑不长眼,万一不小心伤着任何人,都不太好。自已毕竟是生意人,以和为贵,哪能刚到市坊第一天,便与人殴斗拼狠?打定注意,不再还手,只是连续躲闪。
那大汉一心想找回面子,如一头发疯的公牛,接二连三扑向马周,刀刀扎向致命所在。
正在这时候,二人身后的忽然一阵骚动,传来府兵威武的吆喝声:“闪开闪开,闲杂人等让开。郡守驾到,百姓回避!”
“哗”围观的人自动闪到一边,腾出一条宽宽的通道。
一名胖胖的中年人在众人簇拥之下,走到众人面前。
马周听到府兵呐喊,心里一个咯噔,一看来人正是郡守,更加紧张了。前段时间在郡守府中为他的儿子治病,他肯定还记得自已的长相。万一认出自己,治病寻药的事就露了馅。不过郡守来了也有一个益处,榻榻米掌柜说太守承诺他,不允许在坊门口经营的谎话也将不攻自破。
郡守一句话,可判榻榻米掌柜败诉,也可判自已无理取闹。但他到底会帮谁,马周心里没底,尤其是被他识破并不是真正郎中的真面目,对自已不利的情况下。
那郡守来到众人面前,看看榻榻米掌柜,再看看马周,不阴不阳地问二个人道:“不好好做生意,在这里瞎嚷嚷什么?引来这么多人看热闹,阻塞其他人进坊买东西,居心何在?”
打死榻榻米掌柜也不敢相信,说曹操曹操就到,想起刚才他大放厥词,说太守亲口承诺他的话,他的气势顿时蔫下来,高傲的头颅也垂了下去。身为一名商贾,纵使再有势力,还能大过博州郡太守的势力?何况自古便有民不与官斗的教训,他只得低头向太守躬身施礼。
马周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郡守光临,到底会帮大汉还是帮自已。可人都站在眼前了,不理也不行了,也向太守躬身施礼。
太守见俩人都只一个劲施礼却无人吱声,便冷起脸色问马周:“你们二人到底谁有理由?谁让你在这里占道经营的?懂不懂规矩?”
马周身上的汗顿时冒出来,太守果然识破自已的假身份,趁此混乱机会,要向自已公报私仇!坚决不能在道义上输给他,略一思考,便施礼笑道:“太守百忙之中光顾市坊,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