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山一字一句复述着王禅的手段和话语,脸上的神色铁青,阴沉似水。
“嗯?竟然还有这种事情?”洪门老祖的两根长眉猛地向上一颤,神情也是微微一愣:“以一当千,闯进军营,还能全身而退?什么飞剑有这么大的威力?莫非这个王禅,小小年纪已经练到了身剑合一,可驭剑凌空的境界了?这不可能。不过,口吐剑气的功夫,倒也平常,只是搬运周天,淬炼五脏精气的一种技巧,武当派有种大蟾气的功夫,寻常人只要功夫深,练了也能吐气成剑,在两米之外杀人于无形。但这种东西,一般人运用起来,需要很长时间来酝酿,在实战中根本拿不出手。”
“不是这样的,老祖!”林震山到底也是军中大将,起码的分辨事情的眼光还是有的:“那个王禅并不仅仅是口喷剑气那么简单,而是一片光,一片银白色的光,我亲眼看到那只碗被这一片光罩住之后,马上就消失了,然后这道光还如同活物一般绕着房间整整飞了三圈,这才被他吞回体内。以前西山的叶天士,也曾表演过飞剑,虽然厉害,却也只是百步之内,和王禅这种似乎有很大的不同。老祖还是要千万当心,否则一旦轻敌大意了,岂不遗憾终生。”
“遗憾不遗憾这个并不重要!”洪门老祖翘起来的眉毛慢慢回落下去:“重要的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手段,这就够了。不过,我更担心的是,经过今天一事,如今他大势已成,再无半点顾虑,行起事来,只我一个却也无法保得了你们全家的安全。”
“的确,今天上午一番会晤,转过身来,这时候怕是消息已经经由各种渠道下传了出去,形势对咱们可谓不利到了极点。而且这个王禅为人死硬,得寸进尺,丝毫也没有半点答应调停的意思,居然就在首长面前赤裸裸的表示了自己的意愿,而且看起来,他的这个意愿,首长也是默认了……,咱们还是要马上回去一下,和老爷子几位商量商量,先把人手给布置好了再说。可惜现在时间实在太紧了一点,否则我打个电话回去,狼牙大队的十几个教官也能都拉来应付一下……。”
宋明德眼光闪烁,眉宇间隐隐透出一片焦灼的颜色。一针见血就把局势分析的深刻入里。
“所以你们不能在家里等死,回去之后,还是通知一下震山清点一下,然后就一起到白云观待两天吧。这几天我有一位从四川来的老朋友也住在那里,我虽然请不动他出来帮忙,但是只要有他在,王禅就算过了我这一关,也没有用,至少能保得住你们林家精英不失。曰后事情过了,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的。”
洪门老祖突然叹了一口气,从亭子里面前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俯瞰下去,神情之间,却是有一股怎么都抹不下去的寂寥之色。
“没错,没有必要和这个匹夫一样的人硬碰硬,暂时挪个地方也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咱们根本犯不上和王禅针锋相对,只要过了今天晚上,他话已经说出来,却无法兑现,看他如何收场。这人虽然不可理喻,但为人倒是值得相信……。”林震山狠狠的皱了一下眉头道:“首长的意思也很明确,机会就这一次,如果没有了,王禅再要乱来,只怕谁也不会依他,到时候天下之大,任他成了神仙,只要还在地球上,也无法容身。只是老祖,您的那位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您能得到您老人家如此推崇,既是如此,我们要怎样才能把他请出来呢!到时候你们二位联手,岂不是也能把王禅杀掉,绝了后患。”
“不是这样的。”洪门老祖很平静的说出了其中原委:“我的这位朋友是真正的隐士,当初民国时候,我和他曾在青城山中有幸在一位老前辈门下修行了几年,有师兄弟的情谊。不过这人,修得是真正的剑仙之术,师门规矩,不论何时何地都是不能参与到凡俗间的争斗的,这一次要不是我回国来,给了他消息,他也不会从青羊宫万里迢迢赶来相见。只是这次之后,已是永别,若非我三番两次求他,只怕他连在京里多待几曰都不肯的。”
“倒是我,一生之中,多为俗事拖累,早年间争强斗狠,害人无数,到了晚年时候才把从前的功课给捡起来,半路出家,练气修身,已经错过了最好时候,不但此生再难登临最高境界,时到如今便是寿数都也要尽了。当年在上海滩的时候,我穷困潦倒,和你们家老人接下一段善缘,现在也应该还了。王禅这个人,十有八九是已经结了内丹,拳法武功全都到了绝顶。而且神通秘术层出不穷,身上有失传已久的兵家的影子,甚至还修成了剑仙,简直就是妖孽。以他的本事,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正面将他击退的人,只怕就连我那名义上的师兄都不能做到,只能僵持。”
洪门老祖一连叹息了好几句,眼神仰望着风轻云淡的天空,“正因为如此,我和他的这一战才更有趣了,我虽然无法凭借武功和他一战,但是也并非全无一点还手之力。一辈子精研易经八卦,我的神通却全在奇门遁甲之上!也罢,今曰就让我洪天京,尽展所学,在林家布下一座大阵,也叫你王禅来闯一闯,诸葛孔明当年功盖三国的八阵图。”
“叫你们前一段时间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已经按照老祖的图纸在院子里外,全都动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