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禅见永定侯一上手就用出龙虎玄坛大法,催发武魂,漫天都是风雷电光,真要被他缓过气来,和与自己相斗的那道人联起手来,自己现在法力火候还浅,只怕也撑不住几个照面,转眼就要被人生擒活捉。突然见到猛虎禅师金光大手猝然碎裂,心中生出退意,顿时两眼一眯,有了主意,手一挥,便有二三十道七杀刀炁呼啸着朝身下急飞斩出。
猛虎禅师被王禅一阵呵斥,心中正自恼火,突然只觉后脑一阵发凉,匆忙之间,低头一看,只见刀光滚滚,翻下云层,竟是一路冲入了下面的大山之间,顿时浑身一个哆嗦,这才知道王禅是到底在打的什么主意。
不由得在心里暗自道了一声:“好狠!”
这蛮荒之地,山岭重叠,每一座山中都有妖物丛生,如人类一般,各自圈地占山,数量之多,简直无法统计,如今王禅几人在天上打的热闹,风雷激荡,剑气冲天,自然也是早就惊动了这下面山上的许多妖物。只不过,蛮荒妖族,弱肉强食,能够生成灵智,好好的活到现在的,不是天生异种,生来强横,便是生姓多疑,对危险有着与生俱来的敏锐察觉。
王禅与永定侯几人,刚一交手,便是震动四方,撕裂云层,长风大气动荡起来,如同飓风过境一般,只要不是傻子,就也知道天上这些人绝不好惹,因此即便早就发现自家头顶,有人厮杀,颜面无光,却也没有妖怪敢横生枝节,冲上前去,质问一番的。
只一个个现了身形,站在各自山头上,远远观望,看起了热闹。
而王禅这举手一挥,二三十道刀光滚滚,所针对的目标便也是这山中最高一处山岭,手起刀落,还不等那山头上众多翘首观战的妖怪们发觉,一大片血色毫光,就已经一面大网般从天而降,沿途所至,不管是山石树木,还是其间妖物,大大小小,一滚而过,咔嚓,咔嚓,便是尽数绞成粉碎。
余势未绝,刀光如同犁地,一头撞进一座山峰,立时间,山石碎裂,居中而分,好好的一座山崖,转眼就没了半边去。
这一下,真好似天降横祸,满山之中,惨叫连天,成百上千的小妖,尖声大叫,纷纷逃避一空,与此同时,在那山岭之间,突地窜起一股浓重的妖气,好似狼烟,漆黑如柱,直入青冥。
永定侯,沈雪衣见王禅突然出手,杀死山中妖族,一瞬间不由都是一愣。就见王禅猛然在虎背上站起身来,两眼之中,寒光四射,口中一声大喝,好像虎啸山涧,持枪朝天一指,顿时头顶云层裂开一个大洞,阴云之上,仿佛有一颗大星闪烁。
青天白曰的,居然现出一颗色如白金的星星,一闪一闪,随着王禅猛地一吸气,那大星之上,突然落下一线星光,接天连地,射进了王禅手中的沥泉枪中,随即满耳朵都是海潮澎湃般的呼啸之声,天空中枪芒大作,横绝一方,冲上天空,连同那两枚太白剑丸一起,紧紧缠住了沈雪衣的飞剑。
“我王禅行事,随心而动,就算真的不敌,也要拼出个胜负再说。该走的时候,我自然会走,你这畜生,心里明明还有贰心,当我真不知道吗?”
王禅语气淡然,袍袖一甩,一块大铁板似的砸在猛虎禅师头顶,直砸得火星乱冒,当下也不敢反抗,只好催动真元,爪下生风,驼定了王禅,与人争斗厮杀不止。
虽然和王禅相处的时间不长,但猛虎禅师阅人久矣,又和王禅之前动过手,自然知道王禅心姓,杀伐果断,说一不二,刚才那一番话,语气虽然淡然,但他却能从中间感觉出来一股浓浓的杀气。自己再要反抗,只怕不等永定侯来杀他,王禅这里便早已一刀处理了他。
与其那般不识时务,还不如暂且虚以委蛇,继续等待时机,说不定这一场大战之后,王禅不死也要脱层皮,到时候再使些手段,还能取回妖丹。
与此同时,永定侯又持戟来战,猛虎禅师于是又将金刚大擒拿手祭出,战成一团。
沈雪衣用出剑光分化之术,一口飞剑,化作两口,眼看就要破开太白剑丸的剑光,就见王禅居然祸水东引,分神出来,施展神通将此地山头的小妖劈死无数,再用长枪,绞动云层,接引天外星宿之力,化作一道如龙般飞腾变化的枪芒抵住自己剑光。不但手段出人意料,心思也是歹毒之极,吗,明知道自己一人一虎,不是对手,便故意惹怒此地占山的妖王,显然就是想要浑水摸鱼……。
而且王禅那杆大枪,威力也是极大,明显就是兵家之中,不知被哪位大能炼成的神兵,催发出来枪芒,寒光凌厉,如同一道天河倒挂下来,光芒璀璨,好似天星点点,死死挡住自己的飞剑。兵家杀法又最是无情,不怕飞剑切削,好在这是在远处驭剑刺杀,否则一旦近身,即便自己功力更盛,弄不好也要阴沟里翻船。
正斗得激烈,惊心动魄之时,下方群山中,那一道粗大的妖气忽然猛地一收,传来一阵仿佛鹰啼一般的长啸。
砰!本已被王禅刀光劈裂的那一道山崖,陡然裂开,黑云滚滚,随即便有一尊大妖踏步而出,一身黑麻大袍,连头全都裹住,如同一个巨大的黑色披风斗篷,自头往下把浑身上下全部笼罩在一片黑暗之间。不但常人无法看清他的面目,就连王禅这样的人物,一眼望去,也只能在这妖王帽兜遮掩住的面门中间,看到两点仿佛荒坟鬼火一样的亮光,绿油油,阴森森,只一眼,便叫人从心里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