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和左右贤王斗了半个时辰,张全一心中越发焦急万分,直恨不得下一刻便一剑绞碎了左右贤王的元神,好尽早腾出功夫,去追杀王禅。
与此同时,左右贤王虽然已经落在下风,被张全一剑光青莲杀的漫天游荡,但两人到底也是修炼多年,此时联起手来,左贤王近身肉搏,以元神法力腾挪虚空,硬撼剑光穿刺,他鬼道变化虚实不定,元神瞬息万变,张全一的剑光只能一点一点的消磨掉他的元气,却无法一击而溃,还要分心防备他穿过剑光,临死拼命,以元神催动秘法。
同一时间,右贤王却不上前,只驾驭法力,祭出了一口三四尺长的奇形弯刀,在外围一沾即走,时而劈出刀气,从那刀上射出一道青色光华,长有十丈,化作一头头硕大青狼,咆哮嘶吼,漫天扑击。
这些青狼一和张全一剑光碰撞,就立刻暴散开来,砰砰巨响,炸的剑光四射,粉碎不少。
这左右贤王生前都是蛮荒之中异族显贵,仅次于大单于,麾下兵将无数,也曾供奉过蛮荒之中许多大妖,以为神祗,是以生前多少也修炼过一些邪门神通,得过许多法器,其中他手里的这一口奇形弯刀,就是当年异族供奉的无数神明中,号称苍狼之祖的啸月一族所炼。
以蛮荒中特有的碧血青铜祭炼,刀身中封禁了整整三百六十五头狼妖的真灵魂魄,以血祭之法,转动曰月轮回,历时三十六年方才大成。持之对敌,只需运转法力催动,便能放出道道刀气,化作青狼噬人,寻常的法宝飞剑,只要被这弯刀刀光一冲,立刻被破,当场粉碎。
张全一以一敌二,几次三番,眼见就要奏功,斩杀了左贤王,却每每都被这刀光所化的青狼撞碎剑光,功败垂成,心中不由暗暗惊讶,当下也一面催动飞剑,一面又将元神法力不断注入顶上莲花,准备找准机会,配合剑光,再将左右贤王,一一攻破。
而此时,左右贤王也是失了热血,满腔凶威渐渐消散,面对张全一这等高手,他们两人虽是鬼身,元神鬼体可以聚散如意,千变万化,但时间一长,若无法拿下对手,便始终不如拥有肉身躯体的阴风老怪,可以时时温养,恢复元气。若是拖得再久一些,精气消耗太大,那就非要失去百十年的苦功不可。
是以,到了此刻,左右贤王虽然分工明确,一个远攻,一个近打,但动起手来,却大多只是纠缠一下,并不硬拼,尤其右贤王,驾驭弯刀,只在外面四处乱劈,实际心中早已萌生去意。
“阴风老怪这遭瘟的杀才,叫上我们兄弟来找张全一出气的是他,临到头上,最先逃命的却也是他!如今他元神溃败,元气大失,只怕修为也要掉上几个层次,成了没牙的老虎,只待此间事了,我定要上他白骨洞里走上一遭。若是识趣,送上十几二十件法宝,那还罢了,倘若不然,我就连他都一起吞了,也能增长修为。陛下要是问起来,便只需把黑锅往这些老道身上一扣便是。”
左右贤王见阴风老怪入水而逃,转眼就不见了踪影,眼前的张全一又突然发威,扭转局面,把一口剑器舞动如飞,驾驭的出神入化,加上顶上莲花实在厉害非常,眼看就要抵挡不住,正要花费心思,运元神鬼体破空飞遁,逃回老巢,恰逢此时,却猛地听到身下河面,轰的一响,自那水面之下,陡然翻起无数水花,凝结成道道水柱,直冲上天。
转眼过后,便只见那水中一团清光涌动,绵绵密密,中间裹定了一条人影,连带着一团黑烟碧火冲将出来,“张全一,你的死期到了!”
“妖孽也敢大言不惭,看看是你死还是我死?”张全一正运剑追杀,突听下面有人说话,便知道是先前投入水中的阴风老怪重又杀了回来,心中方自冷笑,朝下望去,却只见那河面朝两旁一分,竟是飞起一朵青莲,顿时又惊又喜,只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却全不费功夫。
“贼子,看你这次还往哪里走?”窥见自家宗门重宝,张全一竟是当即便舍了左右贤王两头老鬼,掉头转向,就朝王禅杀了过来,同时催动顶上莲花朝下急落。
“宝色青莲和九道黄泉都在这小贼手里,只要抓住了他,何苦再和这些妖孽缠斗不休,此次狼居胥山一行,便有了大收获!”
张全一虽然和王禅并没有真正交过手,但之前他尾随追杀几百里,目光如电,却也看得出来,王禅法力不深,只是才结元神,远比不上他辛苦打熬几百年的神通修为,因此这一冲杀上来,心中便全无顾忌,只以为自己这一出手,立刻便能将王禅擒住,也算值了所有消耗,不虚此行。
哪里知道,前后虽仅分开半个多时辰,但王禅前后却已大不相同,吞了天吴氏三道黄泉中的许多精气,元神法力增长之快,简直骇人听闻。张全一飞剑莲花还未袭到,就猛见那清光之中,忽的站起一个人来,张口一喷,宛如口吐江河湖海,便从腹中吐出一道浑黄大水,直上天际,仿佛天河倒挂,哗啦啦,涛声如雷,漫天席卷,其中又发出许多声响,如同百鬼夜行,鬼哭神嚎,又仿佛至亲之人贴在耳边殷殷呼唤,只一瞬间便钻入耳中,直逼魂魄。
张全一闻听之下,只觉得心神当即一乱,身外剑光立刻就有些涣散起来,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