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中年男子刚一上楼,立刻就不管不顾,四只眼睛在整个楼层上一阵搜寻,下一刻目光如电,就已经死死的盯在了王禅身上。
本能的感受到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包含了极大的敌意,王禅一愣,转头看去,却只见那两个中年人,目光都是锐利如鹰,只不过那微微发福的一个们显然就是个普通人,手脚无力,呼吸杂乱,就算目光再凌厉,也只不过是由于自身久居高位而培养出来的一种所谓“威严”罢了,对于王禅根本就没有半点作用。
倒是剩下的那一个穿着布鞋的中年男子,脸上神色似笑非笑,目光投射过来,精光闪闪,恍如实质,这么远一眼看来,气势尖锐的就像是两根磨得锋利无比的锥子一样,隐隐间刺得王禅脸上都是微微有些发疼了。
王禅当然不知道那微微发福的中年人其实就是红袖林幕后最大的老板,海外洪门总堂设在国内有数几个话事人之一的洪常青,因为王禅打死了唐牛,洪常青自身的责任也是不小,所以这才和林远山一起回了京城,为的目的也就是要在这次晚宴上找到王禅,解决双方间的恩怨。
林远山一上楼来,就点头微笑了一下,在场的人物官员,不论大小统统就是一静,说胡的不说了,打招呼不打了,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制止住了。
而这其实也就是一个人身份地位所带来的好处之一。虽然“阶级”有可能被人为的消灭掉,但“特权”却永远不会,只要有权利的地方,就会有特权的产生,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中国的社会自古以来就有“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说法,林远山虽然还没有从政,但他身后的家族势力却已经给他带来了足够丰厚的利益,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被人“尊重和敬畏”。
“一个世家子弟就能这样,那真正的上位者又该是怎么样呢?权利有时候的确是个好东西,就算我再练一百年的拳法武功,如果还不能找到最后的那一条出路,超脱世间之上,那只凭我一个人的力量也是绝对不可能正面抗衡这些当权者的势力,随随便便弄来一支军队,什么内丹先天,全都要死。”
王禅看了一眼那死死盯住自己的中年人,却也不以为意,他如今拳法高明通神,一眼看去便也能把那中年人的底细看得差不多少,知道这人虽然也是一个高手,但充其量也不过是和死了的那个唐牛差不多少,要想和自己为敌,唯一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根本不必在意。倒是那因为林远方的到来,而引发出来的这一系列现象,却让王禅心里他有所触动,有了一番新的感悟。
“道家中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而道法自然’的说法,置换到我们的拳法中,其实就是一个心姓的问题。练拳的人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就不能只单纯的依靠苦练来进步了,而是要上升到一种类似于悟道一样的地步,不管眼中所看,心中所想,还是宇宙星辰,风雨雷声,都要最大限度的剥离外表,贴近本质,加以积累,时间一长,机缘一到才能触类旁通,厚积薄发,全都糅合到自己的拳法中来,打出真正属于自己的拳,这才是过去那些光耀千古,青史留名的武学大家们毕生追求的最高境界。”
“换而言之,其实天下所有的道理都是相通的,连为人处世,说话表情,坐卧行走间都有深刻的拳理可以领悟,只有在细节中才能见到真功夫呀!老爷子之所以能够结丹炼丹,还不都是因为他一生中波澜壮阔,经历过的是非太多,到了晚年逐一拿来理解消化,遥想当年,拳法如水,只可惜我现在还没有他当年的那份心境,否则在山外的世界倒也可以多待上一段时间,好好磨练一下。”
王禅正在心里自己想着自己的事情,突然只觉得身外一片肃静,耳朵里传来一个声音。
“咦,这不是王师傅吗?人生处处都相逢呀,想不到今天在这里也能碰到你?还有,雷少,你们在聊什么呢,小弟过来插上一嘴,该不会见怪吧?”
声音未落,却只见那林远方一行三个人,竟是摆脱了一伙伙上来套交情的熟人,径直奔着沉思中的王禅和周林父女这里走了过来。
“原来是林少,你要来,可是谁也拦不住呀!不过,咱们可是有言在先,那事情是被我们国安接下来了,你可不能干出来什么不顾身份的事情,叫我耻笑!”雷霆身躯高大,居高临下看了一眼,走到身前,满脸笑意的林远方,说起话来却不怎么买账,语气生硬的很。
“雷少说的哪里话,我林远方可是圈内出了名的君子,说话算数,不说我惹不起你们那位动则就要人脑袋的局座大人,就是雷少你好不容易能和兄弟我打声招呼,我也不敢不给你面子呀。更何况,周老板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竟然劳动了张老爷子特意给他摆了这么一出晚宴,事情都捅到我们家老爷子那去了,林远方就是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再追究呀。”
林远方呵呵笑了一声,眼光依次在神情忐忑的周林父女脸上扫过,答应的却是痛快,一副化干戈为玉帛的样子,不过当他目光再一次落回王禅脸上的时候,眼神中却是猛然间就是一冷:“其实上次的事情,林某也是受了朋友的委托,并非是为了自己的事情,事情发展到现在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结果,如今那东西既然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