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士兵,又越接近山东,杨潮就越有一种强烈的知觉,这次出击一定会取得巨大的胜利,而且是超出自己想象的胜利,心不由有些颤抖,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如海浪拍击礁石一样一拨接一拨的波动。
这是直觉吗?
换做以前的杨潮,绝对不愿意相信这种非理性的东西,可是打过这些年仗之后,他才开始相信,这种来自雄性动物原始本能的战场直觉,有时候真的非常有用。
一个老兵,甚至一匹老马,没有任何道理的,有时候他就是能趋利避害,冥冥中对各种危险有潜意识,这就是为什么老兵在战场上存活机会更大,哪怕是杨潮的军阵,明明大家都在一起,可是每次死的新兵还是比老兵多的多,可能原因就在这里。
老兵无意识的一个低头,一个闪身,就可能躲过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暗箭,而新兵绝对没有这种本能。
不过这次不一样,杨潮这次感觉的不是对危机的本能反应,而是一种对即将到来的大胜的反应,他不知道这种反应来自哪里,但是他心里就是确信。
同时认定自己这次选择攻打山东,看来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如果去打浙江或江西,可能就要错过一场极其辉煌的胜利了。
相比杨潮,王璞和李五六则更为兴奋,早早就迎着和煦的夏日微风和炙人的烈日等在城外,一脸期待的看到了杨潮的军队,就迫不及待的一人一马冲了过来。
“末将恭迎大都督!”
两人同时敬礼。
接着王璞就迫不及待道:“大都督,此次北伐,末将愿做先锋!”
李五六瞪了他一眼,恨他抢了先,但是也不示弱:“徐州乃是末将防区,末将熟悉地形民情,理应末将去做先锋!”
“哈哈,你们两争什么啊。先锋自然是骑兵的事情,你们一个个泥腿子靠跑的,能跑的过马吗?”
赵康哈哈笑着奚落两人。
“先不要争了!等我部署一番。”
杨潮摆摆手制止将士,策马往徐州城走去。
其实对于几个将领相互争抢先锋位置。杨潮并不反对,相反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心中的直觉可能就跟这个有关,坐镇江北这几只部队许久没有战斗了,天天用心操练。早就兵精粮足士饱马腾了,而且多以老兵为主,显然求战心怯,军心可用啊。
这种高昂的士气,就是取胜的强大动力,但是杨潮隐隐感觉到,自己心中的直觉绝不仅仅因为这个。
“先锋让施琅来打!”
杨潮开始部署进攻任务。
“为什么?”
“凭什么?”
王璞和李五六顿时不满,如果是赵康的话,他们也就认了,赵康是骑兵。而且是杨潮亲兵,又是亲表弟,照顾一番也就算了,可是这个施琅是什么东西,一个福建来的海贼而已,一路上也就是送送军粮的辅兵,什么时候轮到他跟这些起家的大将并列了,还敢争先锋!
啪的一声,杨潮猛拍桌子。
“什么为什么、凭什么!”
“我看你们一个个是不是久镇远地把军律都忘记了。”
争前锋,甚至争功杨潮都不反对。这种内部竞争,有时候也是一种动力,可是质疑他的命令这性质可就变了。
王璞和李五六立刻低头:“末将失言了。”
认错态度倒是良好,否则就该打他们屁股了。一个个都是总兵高位,这面子可折不起。
施琅带一旁一副冷脸,既不表示出诚惶诚恐,也不表示出感激莫名,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李五六等人看着更不爽了。显然施琅此人的情商不高,不然也不会跟郑成功闹翻了。
杨潮倒是不在乎手下有性格,抓紧时间布置任务:“施琅为前锋,沿运河攻击前进,凡是阻挡我军前路的,一概扫平,进入微山湖后,立刻控制此湖,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不得让清军水师进入微山湖。”
微山湖这一端距离徐州府三十里,那一端直通运河大城济宁州,保持微山湖上的制水权,就能保证从徐州一直到济宁一线的控制权,杨潮才拥有主动,这就是为什么他让施琅大前锋的道理。
“标下领命!”
施琅现在虽然统帅上千水兵,拥有单桅船一百艘,但是官衔不过是一个千总,还没有资格称将。
“我给你配属三千战兵,你一定不能有失,否则我军危矣!”
杨潮强调道。
施琅道:“大都督放心,末将用人头担保,绝对万无一失。不是末将夸口,鞑子水军中没有末将一合之敌!”
施琅的水战杨潮绝对不怀疑,本身出自郑氏集团,大海上玩的荷兰人都没有脾气,小小的湖水中更是翻不起浪花来了,就是这人傲了一些,难怪没人喜欢。
“赵康听令!”
“命你部分一万兵随军前进,另一万兵马化整为零,从峄县往东北方进发,直逼济南!”
赵康一喜,听说让他去打济南,这可比济宁值钱多了,这可是山东府城啊。
丝毫没有考虑过他一万骑兵要怎么攻城的问题。
杨潮不得不纠正他道:“切记,你不是去攻城的,你是去吓唬鞑子的。分兵四野,让山东父老都知道,我大明官军北伐了。山东这些年一直就没有平息过,各地都有抗清的义军,打出旗号鼓励这些义军。必要的时候给他们一些武器。”
原来不是攻城,只是来广告的,赵康顿时就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杨潮又道:“记住,坚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