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淑月迟疑一下,道:“钟师兄,我族放出的风声,不是出自我的主意……”
钟岳微微一笑,道:“我明白。淑月师姐不至于抢功,而且你们白泽氏看来是惊天动地的功劳,在我眼中也就是一段非凡的经历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白淑月松了口气,取出一块令牌,笑道:“师兄对我白泽氏的大恩大德,淑月永世不忘。还请师兄收下这块令牌,将来师兄若是有难处,持此令牌前来,可以要求我白泽氏一族,为你做一件事情。”
钟岳心中微动,只见玉牌上绘着一尊白泽神人,背面则是一个神文,是个“侯”字,隐隐溢出一丝神威,可想而知这令牌并非是白淑月所炼,而是当年白候所炼的令牌。
“淑月师姐,你将白侯令牌给我,而且还说将来可以要求白泽氏一族为我做一件事,而不是你为我做一件事,你可知道这里面的意义?”
钟岳拿着令牌,只觉这块令牌无比沉重,露出询问之色,道:“你有可能将你们白泽氏卷入一场莫大的纷争之中。将来我人族若是遇到危难,我持此令牌前来,你们白泽氏将会不得不参战。”
白淑月笑道:“给你白侯令牌,并非是我的意思,而是我白泽氏所有高层的意思。钟师兄担得起这块令牌,而且被你救出冰火之海的那位老祖也说了,白泽氏欠钟山氏甚多,理应得到白泽氏最高礼遇和尊重。这是老爷子的原话。”
钟岳将令牌收下,有些紧张道:“那位神明前辈醒了?他有没有说是我烧断了他的腿……”
白淑月咯咯一笑,道:“这倒没说。不过老爷子说,虽然他没有修成不死之身,无法炼出双脚,不过却可以移植来一双脚,或者也可以炼一对脚状的魂兵装在腿上,未必便比从前弱了。他还要我谢谢你,若非你将他从冰火之海中弄出来,他便真的要死在那里了。”
钟岳放下心来,向白淑月挥了挥手,转身而去。
白淑月看他越走越远,心中只觉空空落落,突然高声呼唤一声:“钟师兄!”
钟岳回头,这位白泽氏少女话涌上嘴边,却不知如何出口,突然展颜一笑,天地间仿佛明亮了许多。
少女风姿卓卓,抬手轻拂身边的垂杨柳,柳枝如同少女的细腰,脆生生道:“我传给你的万神冰圣诀只是我目前境界的领悟,等到我修炼有成,便会有更高的领悟。来年的这个时节,还请钟师兄来冰封古城看我,我传授你更高的领悟!”
钟岳点了点头,再次挥手,那少女笑着挥手,目送他远去。
后来许多年,钟山氏的少年每年一度来到冰封古城,与她相会。
再到后来,钟岳离开了祖星,白淑月每年这个时节总要静静地等待,直到自己年华老去,白发苍苍。
而那个钟山氏的少年,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许久许久之后,白淑月还在想,如果当年自己唤住那个少年,鼓起勇气随着他一起离开,一生一世的陪伴着他,说不定自己与他会是另一番结果了。
她有时还思想,若是这少年前来与自己相会时,自己鼓起勇气,或许也会是另一番结果。
可惜,这是她晚年回忆时的遐想,时光不能重来,错过的,终究是错过了。
钟岳远去,踏入东荒,心念微动,距离他还有十多万里的孤霞城,龙岳起身,取出一根图腾柱,精神力催动,只见图腾柱中传来一个声音:“钟师弟,何事?”
“孤鸿子师兄,如今我来到东荒北部,想见一见你。”龙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