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芬芳笑道:“这还真像是清音干的事。但是我想,童豫回到冯老爷身边后,应该绝口不提刚才发生之事,你如何能知道得这么详细?”
小荃只是笑,不说话。路芬芳便道:“童家兄弟那番争执,肯定是你伯服爷爷带你去看的吧?”
小荃说道:“正是这样,原来伯服爷爷早就查明冯小公子的所在,也知道他没有危险,便没有插手,只带我去看了如此情景,查明了这其中的原委。”
路芬芳心中疑道,伯服为何要带小荃去看这些?是想让他了解门派之争?路芬芳便说道:“童家兄弟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我跟伯服爷爷去之前,一直担心冯小公子,怕他真像其他人说的那样,被妖怪吃了。看到那般真相,我既高兴他平安无事,却又多出一种怪怪的感觉,觉得事情总不像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
路芬芳明白了,这就是伯服真正想教给小荃的,小荃悟性也不错,没叫他失望。两个人又闲话几句,只听门外叶君亭忽然高声说道:“袁师姐,你回来了!”
路芬芳知道这是给她们二人的信号,便将那盒药塞到枕头下面,自己按原样趴好。袁君荇进来了,看伤搭脉,说道:“我这次出来药带的不多,伤口实在好得很慢。连姑娘,请明日就随我上天墉城去吧。”
“多谢袁仙长好意,只是我很想看着我妹妹考试,伤口好得慢些也不妨。”路芬芳说道。
“连姑娘不必担心,咱们的复式就在天墉城中进行。按照规矩,家长是不许跟来的,但你正好要上山治伤,这便与我们同行吧。”
路芬芳再三谢了,那袁君荇神色却颇为忧虑,很快退步出门和叶君亭商议什么。他们虽有意压低声音,但路芬芳的耳力却将他们谈话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太素宫那武英韶和夏苕华好不要脸。竟然说要上山拜访云汉、桑柔两位师尊,我看是想打着这个幌子窥看咱们的复试吧!”
“这两个人素来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但是他们自己死皮赖脸,咱们也没法子回绝呀。这借口冠冕堂皇。咱们若是拒绝,反而显得咱们小气。”
“不管了,愿意跟就跟着吧。反正试场李师妹都安排好了,凭他是谁,想偷看先得把命留下。”
“对了。你把考试成绩拿给云汉师尊看,他怎么说?”
“这次考试出了意外,拿到珠子的考生甚少,不到三分之一。云汉师尊看了许久,不光看成绩,还看了考试表现,最终择了十九个考生进入复试。”
“十九个?这么少?”
“我也吓了一跳,师尊说最终只有八个人能成为正式弟子。想想也是,咱们要收就收资质最好的,其他人收了也没什么意思。”
两个人说着就走远了。路芬芳只装作无事,翌日大早,叶君亭便背了路芬芳,袁君荇拉了小荃先行上山。路芬芳眯缝着眼睛,看到云雾弥漫下的三层天墉浮岛,不禁想起两年前的情景。她看到各处水井,水池,想起巨藤草蔓从水中生长交织遮天蔽日,将天墉弟子打得落花流水丢盔卸甲,那是怎样的壮观。怎样的痛快?
只可惜……
路芬芳偏过头不再看了。只可惜她怎样威风厉害也好,最想做的事还是做不了。
“连姑娘,咱们到了。”
叶君亭轻轻得落地,却不打算把路芬芳放下。径直背着她来了桑柔居。袁君荇之前已经安排弟子收拾好了路芬芳要住的房间,从容容带她进去,安置好东西。叶君亭还要去接大队的考生,便留路芬芳一个人在这里,袁君荇去准备饭食,不刻便会回来照顾她。
无人在侧时。路芬芳便用真气抵御疼痛,但为怕人起疑,也不敢自行治伤,实在难受了就神游丹炉中练功小憩。她听到袁、叶二人都走远了,刚想再入丹炉,却听门外又响起脚步声,难道袁君荇这么快就回来了?
路芬芳遂按兵不动。那人走近了,又有一人跑了过来,一面跑一面喊道:“李师姐,你等等我呀!”
听到这一声,前面的人才停住了脚步骂道:“我都说了不回去了,你走,你走开!”
路芬芳一下子就认出,这是李君盼的声音。她平日随爹爹李靖在云汉居生活,这会儿跑到桑柔轩来做什么。那追她的女弟子说道:“李师姐,你整日不回家也就罢了,可是明天是你十七岁的生辰,师尊费心准备了许久,你还是不打算回去看看他么?”
李君盼冷笑道:“我现在一心准备招新复试,没空理会其他。等今天考完了,明天我若有时间自然会回去,没时间就回头再说,你老跟着我有什么意思?”
路芬芳明白了,原来李君盼一直和李靖闹别扭,两父女经常不在一处。那小弟子道:“虽如此,李师姐也带句话给师尊吧,他整日见不到你,很挂念你呢。”
“你就说我忙着,还有什么话可带的!”
李君盼一甩袖子,不理那小弟子,接着便来敲路芬芳的房门。路芬芳问道:“谁呀?”李君盼便和声淡然道:“在下天墉城招新复试主考官李君盼,特来拜访连璐姑娘。”
“请进来吧。”
路芬芳微微直起身子,看到李君盼进门,缓缓走来。李君盼果然比两年前长高了些,模样越发标致,只是神情比以前更加清冷倔强了。路芬芳道:“在下有伤在身,还望李仙长恕不能起身见礼之罪。”
李君盼听话眼神微微一动,似乎也在想,她这般没见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