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述纪念号”的烟囱在升烟,他们在为锅炉加压!”
几乎是在“亚述纪念号”为锅炉加压的第一时间,和田岬炮台上的炮手们便立即从煤烟中意识到,这艘露国军舰要离港。
“咦,这是怎么回事?”
时近傍晚露国军舰要离港,森井平一这位炮台台长立即大声询问道,对于身处炮台的他来说,根本就不知道外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露国皇太子要离开?”
当和田岬炮台那边的炮台兵迷茫的看着欲脱港远去的露国军舰时,港口的港务处长却被这个举动吓坏了,他几乎是第一次赶到了港口,已经被露国皇太子被刺杀吓的三魂不在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挽留这些愤怒的客人,更不知道应不应该拘留客人。就在他请示着上级的时候,“亚速纪念号”已经缓缓驶离了泊位,而一旁的一艘英国远东舰队的炮舰,也选择了离开神户港。
舰上的英国官兵显然已经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愤怒的俄国人会用炮弹去夷平这座城市作为报复,在这个时候,英国炮舰上的舰上,理智的选择了退让。
“来不急了!”
在两国军舰先后驶离神户港时,几名刚刚赶来的日本海军军官,神情凝重的看着出港的露国军舰。
“快,快去汽艇那边!”
一名海军军官手指着远处港务处的汽艇,现在赶上去,也许还来得急阻止这一切。
“嘟……”
伴着一声汽笛,“亚述纪念号”往着港外驶去,舰上的俄国水兵迅速的降下了悬挂着的彩旗,这艘一等巡洋舰将要向这座城市发泄俄罗斯的怒火,就在这艘俄罗斯的军舰开始为炮击作着准备的同时,和田岬炮台上的森井平一一直好奇的用望远镜注视着露国军舰。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关闭了舷窗的露国军人正在抛弃易燃物,同时打开了主炮炮衣,显然他们并不是准备鸣礼炮,这是在为战争作准备,尽管并不是舰上军官,但毕业于江田岛的森井却深知军舰作战需要作什么准备。
“鸣钟,各炮位备战,装填实弹!”
军人的本能令森井没有坐视眼前的危险,而是选择了加以警惕。
炮台上那些训练有素的日本炮手们,立即根据长官的命令,在铜钟的督促下奔赴炮位,将炮弹塞进炮膛时,所有人都在问一个问题——这是怎么了?
“台长阁下,这是怎么回事?”
回答下属质疑的是森井将望远镜递给下属,共识迅速达成了,必须要保持戒备,尽管露国军舰是日本邀请来的客人,但如果对方意欲攻击的话,作为军人,他们必须要加以回应。不过,出于谨慎,他们依然用电话联络了上级,可出人意料的是电话并没有打通。
“电话线似乎出了问题!”
和田岬炮台这个在“黑船来袭”时打出第一炮,后几经重建如今已经成为一座强大的西洋式炮台群,装备有多门120至260毫米克虏伯炮。在“亚述纪念号”驶出港口的同时,已经作好了作战准备,而炮台上的炮手们,则紧张的注视着驶出港口的露国军舰在港外海里处调整着航向,将侧舷展露出他们的视线中,同时,主炮塔亦指向了神户。
“舰长,全舰已经就位,随时可以开炮!”
“亚述纪念号”舰桥上,安德烈夫凝视着和田岬炮台,军人的常识告诉他必须要首先炮击炮台,待摧毁炮台后再炮击神户。
“目标,和田岬炮台!”
命令迅速通过传音管下达至各炮位,片刻后,随着校射员给出炮击数据,军舰上的火炮纷纷调射角、射界。
“开火!”
命令下达的瞬间,“亚述纪念号”的主副炮几乎同时鸣响,炮弹拖着啸声朝着和田岬炮台飞去,在“亚述纪念号”开炮的瞬间,炮台上的森井便看到了浓浓的炮烟,十数秒后,拖着尖锐啸声的炮弹袭来时,他立即冲大喊道。
“准备炮击!”
声音刚落,如雨点般的炮弹便落在了和田岬炮台周围,威力强劲的含水火棉炮弹炸起的硝烟瞬间吞噬了炮台。
“瞄准露舰,开火!”
没有一丝的犹豫,在炮台遭到炮击的瞬间,森井下达的了命令,当耳边传来克虏伯岸炮的轰鸣时,他又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
“立即上报要塞司令部,露国军舰“亚述纪念号”突然向我炮台开火,和田岬炮台已展开还击!”
无论是电话也好,电报也罢,当然是打不出的,在几公里外的山腰处,听着远处传来的爆炸声,看着笼罩于烟云中的炮台以及海面上被烟雾笼罩的俄国军舰,李源友的唇角微微一扬,就在几个小时前,接到从大津发来的电报之后,他一直在等待着,在俄国军舰开始升烟后,他只用了十日元,便令人减断了通往炮台的电报和电话线。
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在没有上级的进一步命令下,和田岬炮台上的日军官兵忠诚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保卫日本,在露国军舰的炮击下,立即给予毫不留情的还击。
日军的还击是迅速的,炮弹几乎如雨点一般的落在俄国军舰附近,而那艘俄国军舰则不断的调整航向以躲避日军炮台的反击,一面与炮台展开对射,一面不时的将炮弹送进神户城,从山上望神户看去,可以看到神户城内已经有多处由炮击此燃的火焰,也许现在城市中到处都奔逃的日本百姓。
“这难道就是战争?”
呼吸着被海风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