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标下不知大人眼下的底线是什么地方?所以,不知该如何回答!”
商德全的回答,只让众人无不是一惊,而唐浩然却是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的底线是从今往后,再不受北京制约,怎么样!子纯,能办到吗?”
一问一答间两句话,却只让这会议室内的气氛为之一静,所有人都明白了唐浩然的选择。
尽管早已意料到这一切迟早会到来,但在这一瞬间唐昭仪的脸色依然变得有些煞白,至于宋玉新亦同样嘴唇轻颤,似乎所有人都没有多少底气,不其中亦有不少人全是一副跃跃欲试之状。
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在过去的两年间,唐浩然已经成功的瓦解在坐所有人对满清朝廷忠诚,更准确的来说,原本他们对满清就谈不上有太多的忠诚。
所有人中只有辜鸿铭这位教育委员长脸色煞白的,一副欲言又止之状,对于他来说,他既事清以事之以忠,可于朝鲜履任至今的他,却又于某种程度上受朝鲜仕人的影响,对那个“充满生机”的中国充满了向往之情。
在这百般纠结之中,他却又听到唐浩然继续问道。
“怎么,子纯,难道办不到吗?”
“怎么办不到!”
被唐浩然的激将法一激,商德全立即沉声说道。
“那就打!一路打下去,一直打到北京!”
一路打下去,一直打到北京!
商德全的话声似惊雷般在会议室内回荡着,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一路打到北京,莫非商德全想一举定乾坤!
别说是他人,甚至就连同野心勃勃的唐浩然自己也被惊呆了,一直打到北京!在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上,日军以15万之众尚没有如此魄力,现在自己的新军可只有一万五千人,纵使是将九个机动警察大队都算上,亦不过只有两万三千人。
靠着这么点实力能办到吗?
“还请大人三思,咱们就那么点家底,若是打完了……”
说话是警察部部长孔庆唐,深知自家家底的他比谁都清楚,用两万多人一举定乾坤的难度,那不是自信,那是狂妄!
“就是,且不说其它纵是侥幸打下了京城,又能如何?”
不待他人反对,唐浩然却盯着商德全说道:
“子纯,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
相比于其它人的紧张,唐浩然反倒想听商德全继续说下去。
“大人,这倒不是我的想法,而是参谋部的方案!”
商德全朝着吴鼎元这位新军参谋长看去,在其点头作请后,他方才继续说下去。
“大人,鉴于府中于朝鲜推行新政势必将遭到朝中顽固派的反对,因此,在参谋部成立后,立即于第一时间着手制定相应应对计划……”
商德全的话语说的到是很委婉,什么“顽固派”、“应对计划”不过都只是一个掩饰罢了,或者说不过只是一个借口。
可商德全的话听在唐昭仪这位外务部长的心里,却让他整个人猛地一怔,两眼直直地望着商德全。他一向觉得商德全他们远比自己更为忠诚,毕竟他们多少曾受朝廷的恩典,可却未曾想到他主持着新军,所制定的第一个计划便是“造反”,商德全的“第一时间”引起了他内心一阵强烈的震动。尽管早已经心知大人有一天必反,甚至亦已经接受了这一点,但这会他还是难免有些触动。
“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全国八旗兵力为250078人,其中驻防北京和直隶148200人,驻防关东地区45117人,绿营兵力440413人,其中驻直隶40805人,驻山东17667人,总计全国常备军69万余人。这69万人虽看似颇多,可实则全不堪一击,只需要三至四个警察机动大队,即可以横扫关东地区旗兵,当然为了妥协起见,机动警察部队可用于对敌戒备。”
提及八旗与绿营兵时,商德全的脸上全是一副轻蔑之色,在他看来八旗兵也好,绿营兵这些“经世祖制之兵”不过只是一群拿着洋枪的平民,甚至连平民亦有之不足,甚至于轻蔑都有些看得起他们,准确的来说,商德全压根就没把他们算做满清军力的一部分。
听商德全这么说,唐浩然则不自觉地点点头,商德全说的是事实,别说是这个年代,纵是早在平定三藩时,当年所谓的“满万不可敌”八旗兵便不可用,如此才有了绿营,至于现在八旗兵早已颓废不堪,不再作为一支能征惯战的部队存在,而仅是作为征服者的一种标志继续存在着。
绿营的情况也差相仿佛。政治腐败,军官空谈韬略缺乏指挥才能,贪污腐化训练废弛。武器落后,弹药不足,纪律败坏不复行伍,空额横行,士兵糜烂。这只在清中期开始成为朝廷武力支柱的部队到太平天国时,便已成为了“无用之兵”。
这所谓的69万大军,实际上就是69万只不堪一击的散兵游勇,全不足为惧。亦不足为持,连淮军精锐都看不上的商德全,自然看不上这几十万散兵游勇。
“满清朝廷诸军中唯一的例外是镇压太平天国后,是其在绿营基础上按照湘淮军乡勇的组织和训练标准挑选精锐训练的“练军”。
这只部队总人数约10万人,表面上看似数倍于我军。但一方面因分散驻扎在全国各地,担负守负国家之任,能在第一时间调用参战的只有驻直隶、山东等地的练军;另一方面各地练军训练水平参差不一,战力差距悬绝,相对来说,也只有直隶等处的练军如北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