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6年5月10日,一艘有些破旧的太平洋航运公司的客轮停泊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码头处,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最为繁华的便是是阿穆尔斯基半岛南端的佐托伊角湾北坡的市中心,四十年来,在俄国人当年骗取了这片土地上,俄国人建立起一座充满欧陆风情的城市。
在经历了初时二十多余年的勉强经营之后,在过去的十几年间,尤其是西伯利亚铁路修筑的五年来,这座城市已经迅速发展成为整个远东地区最为繁华的城市,在佐托伊角湾北坡的市中心,林林总总的各国银行和各级办事处的花岗石大厦耸立在坡地上,在佐托伊角湾中,现代的蒸气轮船与帆船在海面上穿梭往来。满载货物的远洋轮船徐徐地从港口驶向海洋,满载着远东的皮毛、煤炭以及木材等货物销往世界各地。停靠在泊位上的俄国巡洋舰上飘着各种旗子,色彩缤纷。
在花岗石铺就的道路上,黑色的带着银行、洋行徽章或者贵族家徽的马车行驶着,厚厚的双屋玻璃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闪光。这里就是符拉迪沃斯托克,这里就是海参崴……这是一个被遗忘的名字。
呜……
轮船汽笛长鸣,曾经属于日本邮轮会社的轮船抛下船锚,缓缓停在泊位上。十几分钟后,客轮放下舷梯,大批来自尼古拉总督区的旅客涌出船舱,这些旅客中即便有拖儿带女举家而来的旅客,也有身体强壮的独身旅客。
在很在程度上,尼古拉总督区的和族民众也许需要感激圣彼得堡的沙皇,感激俄国官员口中的那位“小爸爸”或者说“圣父”,俄国对日本的占领,尽管让日本成为了历史,让所谓的“日本人”变成了“俄罗斯帝国和族”,但相应的,一个广阔的帝国向他们敞开了怀抱——远东以及西伯利亚的土地是向整个俄罗斯帝国的百姓开放的。
对于滨海总督区以及伊尔库茨克总督区的官员们来说,来自尼古拉总督区的和族移民同样意味着财富、税收,意味着政绩,相比于俄国贫民,和族移民是勤劳的,他们甚至将水稻种植引入远东以及西伯利亚,促进了远东的经济繁荣。
在短短的数年间,百万计的移民正在一点点的改变着远东以及西伯利亚,对于尼古拉总督区的贫民来说,无论是滨好也好、伊尔库茨克也罢,或许荒凉而且寒冷,却是一片充满机会与土地的“希望之地”,也正因如此,几乎每天,都会有数以千计的移民来到这里。
当然,除去移民之外,更多的则是劳工,西伯利亚的铁路修建、沿线的矿场开发,甚至还有城市的建设,都需要廉价的劳工,源源不断的和族劳工因其廉价而成为了主力。
在一群个头不超过1.6米的壮年之中,一位身材高大的劳工模样的青年随人流走下舷梯。在人群中身高近1.8米的他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虽说他的身材谈不上魁梧,可是那躯体中却贮藏着力量,尖瘦的下巴更显果敢刚毅。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两道微微上翘的宽眉,颇似和族传统画作中里描绘的古代武士。
在海关检查口,他出示了身份证明,上面写着:原田一郎,而其来大陆的目的自然毫无例外的是——雇佣劳工。
其实,他甚至都不是日本人,他的真名叫李子渊,是东北海军陆战队第一步兵团团长。现在他之所以会成为“原田一郎”,是因为他承担着一个使命。
“会说日语吗?”
一个月前,海军作战研究中心,那位姓韩的上校向李子渊提出了这个问题。
“会一点,但不流利。”
作为海军陆战队的指挥官,李子渊非常清楚,按现在的局势发展,也许有一天,他们肯定会和俄国人打起来,到时候十之八九会登陆日本,所以他才会向陆战队中的几名日裔士兵学习日语,虽说并不熟练,但勉强能说、也能听懂吧。
“说两句听听!”
结结巴巴的说了几句后,那位韩姓上校又询问道。
“会说俄语吗?”
“也只会一点点!”
如先前一样,简单的“口试”之后,李子渊便离开了作战研究中心,他以为那只是一次面谈,但三天后,他接到了军令部的直接命令——他被暂时解除团长职务,而被授予了一个新的任务——前往俄罗斯进行参谋旅行!
当然,这个参谋旅行是秘密的,甚至为了不给敌人以口实,他还需要以日本人的身份前往远东,于是,他便成为了原田一郎,一个流亡在中国的已经归化中国的日裔居民。
回到日本后,他立即按照最初的计划,于广岛寻找机会,寻找前往海参崴的工作机会,实际上就是前往海参崴修建要塞的工作机会,按道理来说,这个工作并不好找,至少如果依照东北的劳工聘请方式来说,几乎没有一丝可能。
但令人庆幸的是,俄国的腐朽使得机会向他敞开了大门——在广岛有数十家劳工介绍所,而这些介绍所大都与俄国方面有着联系,他们都是凭借着关系定向向某一行业提供劳工,既有西伯利亚铁路的,也有矿场、林场的,当然海军的要塞劳工也有专人负责,没费任何功夫,李子渊便报上了名,等待了一个星期后,便随同一百多名劳工一同来到了海参崴。
青翠的山腰处被挖出了一个环型的坑壕,一道蛇腹型的钢骨混凝土堡垒在坑壕内绵延着,这便是眼睛垒的“交通壕”全完被掩于地下,数以百计的劳工在这座堡垒处工作着,在劳工的人群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