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堑壕里烤把火……”
一个营的战士趟过小河沟后,都冷得够呛的官兵们,这会都只剩下了这么一个想法,但却没人敢言一声,在他们头顶上就是俄军的阵地,发出任何声音,都有可能惊动他们,张国梁隐约看到远处,依在沟边的营长似乎正在对七连长布置着什么任务。
不一会,那边的一连已经动了起来,这边张国梁和他的战友们,纷纷端着步枪、机枪瞄准着看不清楚的敌军战壕,他们的动作不大,但却是一副猛虎下山的模样。
“中国不会在这时用毒气吧!”
站在战壕内听着夜空中传来的凌落的枪声,听着那些枪声或是密集或是零星,最担心的、同样也是所有人最害怕的,就是那致命的“毒雾”,尽管在毒气的进攻只逃回了一部分士兵,但黄绿色的以及白色的烟雾的可怕却已经随着那些人传遍了整个战场。
“任何人只有一沾着那死雾,立即就会失去性命”
“身上的肉都会被化掉……”
因为曾亲身经历过毒气的关系,所以曼纳海姆对那种说法嗤之以鼻,但他的眼睛这会还是专注的盯着空气中那薄薄的雾气,生怕那白色的薄雾会变成黄绿色的死雾,或者白色的死雾。他的部队就是在毒气的攻击下崩溃的,甚至就是他本人,也不过是侥幸逃出一劫。
“中国人连死雾都有了,咱们怎么可能能打赢这场仗!”
“你们听说没有,第17师几乎所有人都死了……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活下来的人,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他们虽说只吸了一点死雾,可早晚还是要死的,那可是死雾!”
战壕内的士兵们在那里轻声交谈着,为了掩饰自己逃跑的耻辱,那些逃兵们添油加醋的形容,把所有人都吓坏了,现在几乎所有人唯一关心的就是死雾,而不是守住他们的防线。
在毒气的面前,顽强的意志只会加剧死亡,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人是无法抗拒毒气的!
听着他们言语,曼纳海姆几乎有一种错觉,就是他们如果看到黄绿色的烟雾,恐怕会第一时间放弃自己的……当然,如果中国人使用的是这种毒气的话,似乎相比于黄绿色的毒气,使用更为广泛的还是那种白色的毒气。
“那些毒气是什么?”
就在这时,曼纳海姆隐约感觉似乎有什么朝着自己这边飞了过来,他抬起头一看,只见夜幕无数个黑点从空中划着抛物线,朝着战壕飞了来。
“那是……”
在那黑点儿落进战壕的时候,曼纳海姆听见的附近有什么东西在嘶嘶响,几乎就像是本能一般,在那黑点落进战壕的瞬间,他便立即扑倒在泥泞的战壕里,下一刻剧烈的爆炸接连在战壕内外响起来,在气浪的冲击中,曼纳海姆不住的让自己的身体贴着地面。
手榴弹!
与中国人的作战,使得曼纳海姆知道,那是中国人投来的手榴弹,中国人打到这里了?
这时枪声、密集的枪声响了起来。在一轮上百枚手榴弹的攻击后,被炸的昏头昏脑,还没回过神来的俄罗斯士兵又被机枪火力压在战壕内无法抬头,趁着这一良机战士们,在掩护部队甩出第一轮手榴弹之后,已经悄无声息的逼近了俄军的战壕。
从泥泞中刚爬起来,曼纳海姆看到逼近到眼前的一个华军士兵举枪对准了自己,连忙拿起手中的转轮手枪站起来,冲着那个人连开数枪,那个人应声倒地。
不等他将枪口转向其它人,曼纳海姆就看随后一个身影压着枪口瞄准了自己,那枪口闪出一道火焰,刚站起身的他再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倒在泥泞的战壕里,他听到耳边响起密集的机枪以及步枪声,还有华军发出的吼叫声,其中掺杂着更多的俄语发出的绝望的嚎叫声和惨叫声。
阵地被占领了……在意识消散时,曼纳海姆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一个念头。
“暖和起来了吗?”
天将破晓的时候,在战士们打扫了刚夺下来的俄军阵地时,感觉浑身暖和起来的张国梁冲着自己的战友们喊了一句,拿下俄军阵地后,已经不需要再执行保持静寂的命令了。
“班长,要是能烤火就行了!”
“你升火看看,没准下一秒俄国人的炮弹就会打过来!”
一番激战后的战士们在那里轻声说笑着,生与死的争斗带来的热意过度,感觉小腿冷的发痛,的张国梁从阵地上里俄国人的遗物中取出干的毛毯,然后便随意的拉了几具俄军的尸体,用尸体垫着战壕里的泥泞,再把俄罗斯士兵的毛毯随意扔在尸体,靠着战壕,坐在俄罗斯士兵尸体上,盖着他的毛毯蟋缩着身体等待天明,周围的战士们大都是这么做着。
不一会他就觉得浑身的缓和了起来,顺着战壕躺下去,躺在战壕里的张国梁舒舒服服地点了烟支烟吸,枕着这么一具尸体,尸体上的衣物像个软垫子似的,借着吸烟时的一点光亮,张国梁看清了自己枕着的俄罗斯士兵的相貌,尽管他的脸上带着不少泥土,但仍能看出这个俄罗斯人很年青,那张年青的脸上依还带着恐惧,他的生命似乎定格在最后的恐惧之中。
枕卧敌尸……突然间,一种莫名的壮烈之感由然而生,张国梁叼着烟,他想用什么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