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墨泽有些气恼,先不说皇上现在还在这里他本不该说这话,就拿那丫头来说吧,都愿意为自己喜欢的人做到签下绝契的地步了,怎么还会对他抱有什么想法,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小泽……”一看到自家爱人脸色沉了下来,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十九王爷顿时就软下来了,全然忘了自己满手是油就这样去扯墨泽的袖子。
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后,墨泽看向郎宸北,温声道:“宸北,切莫将你十九叔的话听了进去,红豆已同你签下绝契,你俩心意已然相通,她的任何想法你都能感觉到,万不得因为一句戏言就信了。”
也庆幸人家已经签了绝契,不然这误会可真就大了。
本来也气着的郎宸北,在听到他这话后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也是,他怎么就忘了还有这么一茬了,蠢豆子已经个他签了绝契,心里有什么想法或异动他都能知道。
适才虽见她看着十九婶,却没感觉到任何异常,这也就是说她对十九婶没有那种想法,那他还在这儿瞎气个什么劲儿,白白浪费他吃肉的时间,真是,不管了!吃肉!
思及此,郎宸北对他那气呼呼的皇叔扔了一个满不在乎的眼神就继续低头与锅里的大块熊狸肉奋战去了。
恭南王殿下和八王爷见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乌龙一场,也就没再觉得有什么,继而低头跟皇帝陛下抢夺起锅里的肉块。
看自家皇帝侄儿跟个没事人一样,郎修画就知道自己刚才是闹笑话了,低头看向身边面色不快的墨泽,一边去扯他的袖子,一边语气弱弱地道:“小泽……”
“放手,”墨泽冷冷地瞥了一眼放在他衣服上的油爪子,决定暂时不想理会这人来疯的人。
按人类的年龄来算,他都三十好几的人了,竟然还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敢情他这些年都是白教了,刚才竟然还敢甩开他的手,哼……
“小泽……我错了嘛……”郎修画好生可怜地睁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墨泽,想来估计是刚才被辣出来的,现在正好能够派上用场。
“让你放手,”墨泽皱眉,有些不想看到他那双油爪子一个劲儿地在他衣服上蹭,心道都这么些年了,这坏毛病竟然还该不了,是不是到老了还是这般模样,那他岂不是会很累?
见自家爱人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郎修画有些急了,直抱着墨泽的整条手臂,委屈地道:“小泽,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随便乱说了,你就原谅我原谅我嘛……”
说着,堂堂的画亲王十九王爷还很没形象地在旁边的人身上蹭了蹭脸,想用这种撒娇的方式得到自家爱人的原谅。
对于此种情况,桌上的皇帝陛下等人已经见怪不怪了,每人抬头扔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后继续打捞着锅里的肉。
眼见着锅里的肉已经快被抢夺干净,可怜的十九王爷却只能一边眼巴巴地望着一边还要撒娇让爱人原谅,奈何他家爱人一直冷着一张脸不作理会,也任由他把油蹭到他的衣服上。
安红豆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形,本来吃得最欢的十九王爷此时正瘪着嘴可怜兮兮地蹭着十九王妃的胳膊,双眼还不时地向锅里望去。
安红豆搞不明白是什么状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原来锅里的肉已经被他们吃光了,当下便觉得有些好笑,连忙叫了人把另外的一盘熊狸肉也端了上来。
不得不说,这熊狸不愧是珍稀动物,这肉吃起来连她都不由得上瘾,尤其是腿上的肉,相当有嚼劲,只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十九王爷怎么就眼巴巴地看着不动手呢?大师又是怎么回事,看上去像是不怎么高兴,安红豆想,莫不是就她出去这会儿两人闹了什么不愉快?
安红豆满腹疑问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却也知道人家夫夫俩的事她这个小辈不好过问,于是也就没问什么,就这样,一顿饭便在恭南王殿下和八王爷的夸赞,十九王爷的哀怨和他家爱人的冷脸中结束了。
吃过饭送走了他们,安红豆这才向郎宸北问起了饭桌上的事,道:“皇上,刚才吃饭我出去不在的时候,十九王爷是不是和十九婶闹不愉快了?”
闻言,郎宸北低头挑眉看了她一眼,懒洋洋地说:“还不都是因为你这蠢豆子。”
要不是她一个劲儿地盯着人十九婶看,人十九叔能乱吃飞醋么?
“因为我?”安红豆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说了什么不对的话吗?怎么就成了因为我闹得不愉快了?”
她没觉着自己做了什么可以让他们闹气的事啊,还是说在她没注意的时候说了什么让两人生了误会的话?
“你还说,要不是因为你一直盯着人十九婶看,十九皇叔能把飞醋吃到你头上吗?”郎宸北不悦地冷哼了一声。
虽知道他这蠢豆子对人十九婶没那种心思,可一想到她刚才竟然盯着除了他以外的人看得那么出神,他这心里就一肚子的不舒服。
“我什么时候盯着十九婶出神了?”安红豆皱眉,看着皇帝陛下一脸的不痛快,努力回想着自己在饭桌上表现。
片刻后才想起在刚吃饭的时候她好像的确是盯着十九婶打量了片刻,但那也只是她在想象他变成梼杌本身的模样啊,又不是因为对人有意思才看的!
见她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郎宸北没好气地嗤了一声,语气不怎么友善地道:“怎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