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鹤果然被叶狼齿的话给转移心神了,他奇怪道:“这难道不是叶将军想出来的吗?”
“当然不是我了,小兄弟,你也太高看我叶某人了!这听上去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出来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一点就透。但是如果你想不透,有可能一辈子都想不到这方面去。我不过是一介匹夫,哪能看得这么透彻?想出这个根本对策的人,是大将军!”再度提起“大将军”这个左卫军上下都熟悉的称谓,叶狼齿的语气中依然充满了浓浓的敬意。
“是他?”萧云鹤虽不知道,却并不怎么惊异。
或许他还没有像叶狼齿一样对宇文轩发自内心的崇敬,现在还多出了些排斥,但他不得不承认,宇文轩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
“当然是大将军,当年他以一己之力将侵略如火的蛮人大军,给阻挡在了京城以北,一路将他们打回到北疆,又以左卫军为链,十年内,没有放一个蛮人南下。除了大将军,还有谁能看得如此通透?”
“他是什么时候想到这一点的?”萧云鹤愣了一会儿,忽然又问道。
“十年之前!”叶狼齿平静道。
“什么?”不同于叶狼齿的平静若水,萧云鹤惊得险些跳起来。
“他这么早就想到了,为什么不早一点付诸行动?难道他喜欢拉着别人在这里吹风沙玩吗?既然有了釜底抽薪的办法,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让左卫军做这用功?他难道不知道,这十年来,北疆的百姓有多少都死在了蛮人的弯刀之下了吗?”萧云鹤大怒道。
叶狼齿却依然很平静地看着萧云鹤,看着他狂怒不止地一口口地骂着,脸色始终如一的平静如常。
一直到萧云鹤骂完了,住了口,叶狼齿方才缓缓开口。
“小兄弟,如果你不是大将军亲自选中的继承人的话,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狠狠地打你一顿。”叶狼齿很平静地看着萧云鹤,但是缓慢的语气却告诉萧云鹤,他这句话不是在开玩笑。
萧云鹤脸上的怒容一下子就僵住了,他呐呐地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大将军虽然早就想到了解决办法,但是你以为,想到了,就可以放手去做了吗?如果一切真的有那么容易,大将军又岂会在这荒蛮之地,和这些毫人性的蛮人纠缠十年之久?你以为,别人都比你傻吗?”萧云鹤毫不留情的斥责让叶狼齿的态度也变了,和萧云鹤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冷淡下来了。
萧云鹤闭上了嘴巴,现在想说什么完全是找死,还是先听听叶狼齿怎么说吧,好像里面确实有隐情。
叶狼齿缓缓开口:“打败这些蛮人,不难。用计谋把这些蛮人集中到一起,集体迁移如内地,有些麻烦,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凭借大将军的能力,眼前的这些蛮人不过是癣疥之疾。根本不足为虑。如果大将军可以放手施为的话,我相信,用不了两年,北疆将不再需要左卫军的驻防,蛮人之患将被一举根除。”
叶狼齿说得很自然,就像是在说一件已经发生过了的事实一样,很笃定。
“可是我们的敌人,并不只是在这片荒漠里的蛮人。最大的敌人,在我们的内部,在京城!”叶狼齿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中多了些隐藏不住的愤懑,萧云鹤听得出来。
“京城有人反对?”萧云鹤问道。
“没错!攘外必先安内,大将军看得通透,但他却要受制于朝廷。那帮所事事的老匹夫,只知道嫉贤妒能,什么都不懂,却喜欢到处指手画脚!大将军不止一次向朝廷上过奏折请求将蛮人内迁,一条条的说得很详细,就算是个傻子也能明白这样做有多少好处。偏偏那帮老贼个个都是阴毒之辈,就是见不得大将军再立功劳,千方百计地阻挠。要不是有他们这帮混蛋在,我们这十几万儿郎,又怎么会至于困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吃了十年的黄沙?”叶狼齿说着说着也压不住心头的怒火了,咬牙切齿的模样,倒是比萧云鹤刚才还要义愤填膺。
“叶将军说的老贼,可是指宋家的人?”萧云鹤揣测道。
“宋家?有,不过,不止是他们这一家!老不死的老贼,总是有很多!”叶狼齿冷哼道,言语间仍是忿忿的。
“咦,你怎么猜到宋家的?这是朝堂的隐秘啊,大将军不应该这么早就告诉你吧?”叶狼齿气愤中忽然觉得萧云鹤的话有些奇怪,于是就问了出来。
萧云鹤沉默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在蛮人军营中,见到宋家人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当然,关于宋青衣的事情他只字未提。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足为外人道也。
让萧云鹤有些惊讶的是,听到了自己说的话,叶狼齿只是冷笑了两声,却并没有勃然大怒。
想当初萧云鹤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即使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萧云鹤都忍不住地怒火中烧。这个叶将军看着刚才比我还要冲动,听到这么爆炸性的消息,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自己人的背叛,是比敌人的凶残还要难以容忍的事。家国观念淡薄的萧云鹤都是忿忿难平,怎么叶狼齿还能这么镇定?
“宋家的这点鬼蜮技俩,自以为做得多么高明,其实,打从一开始,大将军就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小动作。这么多年来,他们和蛮人暗通款曲,妄图借助蛮人的力量,消磨掉我们左卫军的实力,简直是痴心妄想!”叶狼齿冷笑道。
“你们早就知道宋家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