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鹤看了几眼,不由得动了侧隐之心皱起了眉头,对野诗良辅说道:“我们过去,帮帮忙。t/”野诗良辅一点头,已经是大步向前朝那个老妇人走去。老妇人见野诗良辅长得凶蛮还吓得惊吓起来,只顾朝草棚一角闪躲。萧云鹤连忙上前对她说道:“老人家,你别怕。我们是官军,来帮你的。”老妇人半惊半疑的看了萧云鹤一眼,好歹是个长得周正体面的人物,心里总算是放心些了,连忙感激的作揖道:“多谢官爷!我……我这里不要照顾,不要照顾……谢谢了!”这时萧云鹤才发现,在草棚的一角还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一床破乱的棉被。正闭着眼睛仰卧着,看似还睡得正沉。但是这么大的巨响和萧云鹤等人的说话声他都没有惊醒,恐怕像是昏迷了。萧云鹤走近两步看了一看,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灰白的头发胡须,脸上一点肉也没有,就剩着皮包骨头,简直就像是一具骷髅了。嘴唇紧闭,眼窝深陷,表情十分的痛苦。萧云鹤轻声道:“老人家,你别害怕……这位睡着的老太公,是生病了还是怎么了?”老妇人满腹惆怅的长叹了一口气,力的说道:“这是我家老头子,都睡下一天一夜没有起来了。这又饿又病的,眼看着就活不下去了……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个老婆子,还怎么活下去啊?刚刚城中说分马肉,我走得慢去得迟了,只分到一根骨头。正准备炖点野菜骨头汤给老头子喝,没想到……我太没用了,一不小心就把锅都打翻了,哎!”萧云鹤看了看天色,还早,暂时也不会下雨了,叛军也刚刚退去,城门边应该不会有什么急事,于是果断说道:“野诗良辅,去军中取来器械,帮老人家挖个行军灶。”野诗良辅二话不说,拱手应了声‘是’,大步流星的走了。老妇人顿时感激涕零的连连作揖:“官爷,这如何使得啊……你们,都是大贵人,怎么能为我们这种贱民忙碌?”萧云鹤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了,轻蹲到那个老汉身边细细的看了看,还掀开了被子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外伤和症状,于是回头对老妇人说道:“老人家,你丈夫是怎么病的你知道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老妇人忧心忡忡的说道:“他呀,前几天饿坏了,就去外面找吃的。吃了一些草根草皮,回来就肚子疼,出恭的时候,都拉出血来了!”“血痢!”萧云鹤一皱眉,情不自禁的就说出了这两个字。行军打仗在外,饮食饮水不干净,将士们患上血痢是十分常见的事情。这本来不是什么非常严重的病,但眼下这样缺粮少物,就足以让人致命了,何况还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翁。看他现在的情形,早就已经饿得只剩半条命,再加上患了血痢,只怕是活不成了。老妇人惊了一惊:“官、官爷,这病,严重么?我家老头子,不会有事吧?我三个儿子,都战死在边疆哪,两个女儿,也都嫁到了远方,他要是现在有个什么意外,就连个送终的人也没有啊!”说罢,她就唔唔的哭了起来。“又是儿子战死边关……”萧云鹤低声沉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对老妇人说道:“老人家,你别急。这病,不严重。我现在告诉你几味药,你记下来。”老妇人面露惊喜连连点头:“好,官爷请说,请说。”萧云鹤一面回忆以前在军队里了解到的这种常见药方,一面说道:“炒制的阿胶、黄柏、乾姜、艾叶、犀角末。这五味药,就够了。”老妇人跟着喃喃的念了几声,不由得又哭丧起了脸:“这艾叶和乾姜倒也还罢了,这阿胶和犀牛角,我们这些穷苦人家哪里去弄啊!”萧云鹤不由得发了一愣:也对啊,当年我带兵打仗,自然都是用的这些好药材……哎呀,我毕竟不是大夫,怎么也学着给人配起药来了,真是糊涂!要不还是把军医替他请来,帮人帮到底吧……正寻思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婉转娇脆的声音:“阿胶、黄柏、乾姜、艾叶、犀角末,是用来治血痢的没错。可是你弄清楚了他是血痢还是浓血痢没有?”萧云鹤不由得微微一惊,转身回头看去,不由得感觉眼前一亮。一个身着青布胡衫,头上戴着方巾作男装打扮的女子,正面色十分严肃的看着自己。这个女子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身上虽然穿着一袭男装胡服,却是身形婀娜,凹凸有致。脸形是有些瘦削的瓜子脸,但皮肤十分的光润白晰,仍然给人一种珠圆玉润的感觉。一对儿乌黑闪烁的眼睛,如同春风拂清池,流溢着灵动犀利的光芒。红唇俏鼻,秀眉如弱柳,虽然一身男装素面打扮,却掩饰不住她的一副倾城绝色的容颜和风姿。对于女人,各式各式的绝色女人,萧云鹤见得太多了,像是叶欢颜、端木飞雪、宋青衣,都是万中一的绝色美人,就连那天萧云鹤连脸都没有看到的黑衣女子,但从她的气质判断,只怕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冰山美人。但像眼前这个女子这样,明明是一身男装素颜,却让他感觉到惊艳的,还真是不多见。难能可贵的是,但凡十分美貌的女人,也很少有像她这样有灵气的。甚至可以说,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浑身上下就洋溢着一种睿智的气息和不卑不亢的气度,加胜过了她的美貌。萧云鹤打量了眼前这个姑娘几眼,不由得微微一笑说道:“那依姑娘的话来讲,这位老人家,该如何医治?”萧云鹤身边的老妇人,已经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抓住了那个姑娘的手,连连激动的说道:“武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