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萧云鹤大感意外,忍不住惊声大喝起来。
萧云鹤满以为,武元衡见了自己,会如同见了救星一般的大松一口气,然后将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的说个清楚。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一时间,萧云鹤也有些迷糊了,不知道武元衡心里在想着什么。要他相信武元衡这样的人会贪赃枉法,那是绝对做不到的。莫非,这其中另有很深的隐情?
萧云鹤双眉紧锁直直的逼视着武元衡,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除了震惊,多的是迷惑不解。
武元衡受了鞭怠大刑,看来有些虚弱,却依旧微笑自若的说道:“大人,卑职……句句实言。真的是卑职触犯了刑律,让大人失望了……”
萧云鹤闷闷的哼一声:“你认为我会相信么?”
武元衡有些颓然的闭上了眼睛,轻叹了一口气:“大人……最好是相信。”
“什么意思?”萧云鹤感觉他话里有话,马上追问。
“就是这个意思。”武元衡微闭着眼睛,有些力的靠在石墙上,说道,“卑职,确实是罪有应得……大人也是遵礼守法之人,以身作责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切不可因为卑职的缘故,拂乱了国家法度。卑职该受何罪何罚,自有雍州刺史府按律判定,大人切不可横加阻制,授人以柄哪!”
萧云鹤心里憋屈成了一团,恨不能将武元衡的心挖出来,将他藏在的想法弄个清楚。原本以为,自己出马一驾到,解救武元衡、严惩恶吏刘德海,只在翻手之间,所有的事情就能迎刃而解。
但现在看来,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复杂。武元衡闭口不言。以他的性子,再逼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而且武元衡越是表现得这样,就越说明这件事情,其中隐情颇为复杂。
萧云鹤回头看了眼牢门外的刘德海,见他正瑟缩的躲在一角,都没有朝这边张望,看来很是有些心虚。
萧云鹤奈地站起了身。对武元衡说道:“伯苍,不管这当中有什么样的隐情,也不管你愿不愿意实话实说。这件事情,本王一定会追查到底的!”说罢,就转身走出了牢门。
武元衡睁开眼睛看着萧云鹤的背影。却是暗自幽叹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萧云鹤走到刘德海身前,冷眼瞪着他说道:“武元衡品性高洁脾气倔强,不肯让本王乱了法度,不然本王现在就要将他从狱中提出来。现在。本王就暂时将他留在狱中。不过,如果再让本王知道,有谁敢动了武元衡一根毫毛。一定让他粉身碎骨死葬身之地!”
刘德海吓得浑身一,连连点头说道:“是、是,卑职记住了---来人,将武县令的牢房打扫干净,给他换上干净的衣裳。请郎中来为他治伤,然后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谁也不许怠慢!”
“是!”几个同样心惊胆战地狱卒,马上忙活开了。
萧云鹤冷哼了一声。这才带着高固等人离了牢房。他清楚武元衡的性子,如果强行将他从狱中拖出,他是抵死也不会相从的。而且这样鲁莽行事,或者还会落下一些口实,让武元衡陷入加不利的境地。
事到如今。只有通过别的方法,调查并解决这件事情了……
萧云鹤也懒得在这个乌烟瘴气地刺史府里停留。带着人径直出了府,到了雍州驿馆。奔忙了一夜,人马皆困,众人也好稍事休息一下。
萧云鹤吃了一点东西稍事梳洗了一下,心情有些纷乱的在房中来回踱步。高固和唐汉臣侍立在一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半晌以后,萧云鹤将紧锁的眉头稍稍舒缓开一点,对高固说道:“高固,你辛苦一点,现在赶回国都一趟。昨日查办了御史大夫以后,本王去见过了皇帝,向皇帝举荐了老太师和李景略去统领御史台事务。想必今天早朝,圣旨就应该下达任命了。你回到国都后,先找到李景略,然后和他一起去见老太师。请他们御史台立案提审武元衡,最好是让李景略这个御史中丞亲自来走一趟,本王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武元衡是个一丝不苟的规矩人,只有通过这种正规地律法途径,我才有可能将他先从牢房里弄出来。明白了吗?”
“明白。”高固拱手一拜,正色说道,“卑职马上动身,即刻奔回国都。”
萧云鹤点点头:“嗯,辛苦你了……速去速回。”
高固应承了一声,带着两个甲士先走了。
萧云鹤则是仍然有些闷闷不乐,独自坐了下来闷头想事。
唐汉臣三四十岁,看似是个粗莽的武夫,却也有几分细心和机谋,这时对萧云鹤说道:“大人,卑职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云鹤看了唐汉臣一眼,说道:“讲。”
“是。”唐汉臣说道,“大人在国都,正是最为忙碌的时候。查办陆升党羽,事关朝堂格局,大人亲身离开,恐怕会有些不妥当吧?何况,还有皇帝交待地追查粮税一案,以及大人自己的婚事、府里添置飞龙骑等等若干大事要办。大人却离开国都羁留在雍州,为了一个小小的五品县令之事多作耽搁,会不会得不偿失?”
萧云鹤有些苦笑的说道:“你说得对,这些事情都很重要。不过……你跟随我日短,许多事情或许还不太清楚。武元衡,是我的挚交好友,而且也是难得的人才。我不想让他不明不白的蒙受冤屈,甚至被奸人害死。雍州这里,一样有陆升奸党要肃清;粮食一案,也可以在这里找找细索嘛。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