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出所料,这些人齐齐发出了惊呼。不在其位不谋其事,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只想着自己地私财是否安全。对于这些军政上的大事,是不甚关心或是不太了解的。
萧云鹤继续道:“眼下我西川正南临极大的麻烦。百姓没有饭吃,时时提心吊胆。军镇崩溃,无兵无马无粮草,形同虚设。大家不要以为,我们今日在此开怀饮宴,下就太平了。吐蕃人狼子野心贪婪无厌,随时都有可能再杀来一次,进行一场更大的洗劫。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诸位都是在蜀中根深蒂固地豪门仕族。如果西川节度再次蒙难,相信诸位都是可以想像到后果的。”
席间已经有人在叹气地道:“汉王大人得极是。我在成都的祖业,都在这一次吐蕃入倾时被袭卷一空了。要不是在嘉州一带还有些产业,今日怕是来给大人贺寿的彩礼都备不齐。吐蕃人,煞是可恨!”这话一出来,马上得到了许多人的应和。一时间七嘴八舌,都议论了起来。
萧云鹤让他们吵了一阵,才扬手止住喧哗,正色的大声道:“我蜀中府之国,人杰地灵,怎么能忍受吐蕃这样肆无忌惮的欺凌与羞辱?其实大家都清楚,近年来蜀中连连战乱,被外寇所欺凌,甚至都没什么人愿意到这里来当节度使了。不过,本王既然敢来,而且还是主动要求来的,就有信心,重振蜀中声威,让异邦诸胡不敢视!”
“好!”众人都欢呼喝彩起来。
萧云鹤笑了一笑。继续道:“不过,本王势单力薄,虽有雄心,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别的不,要解决眼前的一些危机,就十分的捉襟见肘。成都府与汉州,有近一百二十万军民百姓。这些人都没了粮食。要吃饭就成了一个极大的问题。有些还被抢光了家财,在重新安生立命,也要官府的支持。这将是一笔极其巨大的开支。本王虽然已经上表朝廷请求赈救,也写信给山南西道、凤翔府、泾原地几位节度使,让他们也慷慨解囊帮助一二。不过大家都清楚。蜀道难,物资转运十分的困难。本王担心,会有些远水解不了近渴。更何况,这些地方能发来多少物资,还很能。所以。本王今日就在诸位面前,涎着脸提出一个请求:请诸位急公好义,伸出援手。损助出一些钱粮来。好缓解眼下的一些危机。”
萧云鹤此言一出,本来颇为热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多数人都不约而同的想道:原来,他是这个目的!
瞬间冷场。
萧云鹤也不着急,慢慢的踱着步子走回了自己地座椅,淡然道:“多少请随意,最好是损助粮食、草料与器械这些最实用的东西。当然,钱也是不可少的。本王今日在此许下诺言。诸位今日损赠出来的东西,他日迟早是会要奉还的。”
又安静了半晌。
终于,有一人站出来道:“汉王,在下是成都盐号掌柜赵三河。盐号本就是朝廷与官府辖下地产业。这些年来,虽然我们赚了私财。但也不能忘了反哺报恩。成都盐号,愿意损赠大米三万石、钱五万贯。资助汉王重建西川。并且,鄙号捐赠出的东西,不要大人偿还。愿意无偿献出。”
萧云鹤拱手谢道:“多谢赵掌柜!来人,为赵掌柜立下字据凭信,盖上本王玺印。不管你赵掌柜愿不愿意要,本王也会应承在这里的。他日如果有需要,也大可以凭着字条前来取兑。另外,本王会赠送一张蜀中义商牌匾给赵掌柜。让蜀地人民都知道,赵掌柜急公好义,忠于国事。”
赵何拱手弯腰拜谢下来:“多谢大人!”
赵何刚刚坐回,又有一名大胖子挺着肚子就站了出来,道:“汉王,在下是永业柜坊成都分号的掌柜萧永节。鄙坊愿意捐出米五万石、钱五万贯,以及车五百辆,马匹三百,驴骡三百,木材、麻布各一百车,种子五十车。以助汉王一臂之力!”
“好!”萧云鹤大声赞道,“永业柜坊对么?从即日起,永业柜坊就是我西川节度官府认定的柜坊。从即日起,我西川节度治下任何地银钱收入往来过账,都交给你来处理!”
顿时,一阵惊咦唏嘘声就响了起来。汉王这样的表态,无疑就是表示,永业柜坊从此得到官府的支持了。本来,柜坊只是民间商户们为了交流银钱方便,而开设地私人行会。而且蜀地所在,不下于三十家大的柜坊,一直存在的竞争。现如今,永业柜坊一举得到了汉王的支持,从此还不独霸蜀中柜坊行业了?
萧永节顿时大喜过望,连连拱手拜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今后,只是要官府的银钱在我柜坊流通,一律免收手续利钱。鄙坊将一如既往的支持大人,重振蜀中!大人何差使,只管开口就是!”
在座的人豪门富绅们都不傻。他们清楚汉王与盐号、永业柜坊的私下关系。不过他们更加清楚,如果不跟节度使打好关系,自己是挺难生存下去地。更何况,这一次是公益捐赠,不仅能收获好名声,更能有些好处。
这时还不出手,莫非要等到他汉王强下制令,到各家各户来征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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