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一阵低沉肃然的声音,伴着板棍用力敲响地面的咚咚声,乌县的县衙开堂了!
升堂时必须得这样,这是一种庄严的表面礼仪。
此种形式象征着衙门是一个威严、神圣之地,任何人都必须严肃以对,不得藐视其存在,不能不敬畏衙门,不得在衙堂内伪造证词和证据。
张怀安坐在堂上,身着七品官服笔直坐着,大方桌上除了放有笔墨纸砚等常用之物以外,还有两个竹筒,其中一个只有一只签,签上写着斩!另一个签桶里放着数只,从十板到百板不等。
顾环四方,主薄顾风、巡检朱来福左右而坐,拿起手里的醒木(亦称惊堂木),张怀安用力拍打在桌面上,啪!
所有人如梦初醒,一下子精神百倍起来。
“升……堂……”顾风大声喊出来,此时大堂两侧的衙役们再次喊出低沉之音“呜……”
张怀安大声说道,“传杀人疑犯午良家!”
张怀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顾风不是说了此事天衣无缝吗,怎么一大早会突然出来几个人证。
不过这次是下了狠心拿下午良家,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张怀安是不会放人的。
莫小飞把午良家送到了后堂外,嘱咐了几句,铁二将人押到了衙堂内。
午良家跪倒在地,双手还束着链子,不过并未垂头,目光如炬的看着张怀安,大呼,“知县大人,卑职冤枉啊!”
很久没见到午良家了,心情本来不错,今日一见,张怀安心里非常厌烦,道,“冤不冤审过才知道,顾风,传证人上堂。”
苏青青和几名抚心阁的姑娘跚跚步入堂中,行过礼后,站在一旁等着张怀安审案。
在张怀安示意证人作供时,苏青青开始道来。
那日午良家醉酒之后,因不胜酒力,一直在抚心阁内歇息至寅时三刻方才离去,所以发生在子时三刻张屠夫之死的案子,绝非午良家所为。
证人和证人也是一环扣住一环,苏青青为午良家作证,抚心阁别的姑娘为苏青青作证,午良家确实在苏青青的厢房之内。
张怀安听了之后想着,听上去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儿,自己该怎么办呢。
很快张怀安想到了办法,问道,“除了苏青青,你们几个谁看到了午良家寅时三刻离开的?”
除了苏青青,姑娘们都摇着头。
张怀安心里有些得意,继续问道,“苏青青,也就是说,只有你一个人为证,却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证据,仅凭一张嘴,谁不会说,有别的证物吗。”
苏青青也没什么准备,只是连夜莫小飞找来说没问题,只要自己咬定时辰,便可把午良家救出来,而且他可以保证自己平安无事。
苏青青也没想过张怀安会问这么多呀,事前也没提前排练过呀。
苏青青难免有些紧张,答道,“没,就我一个人可以作证,不过知县大人,小女子说的话句句属实,请知县大人明鉴。”
张怀安说道,“本官自会明鉴,可就凭你说的这些,根本不足以令午良家脱罪,若午良家真在寅时离开,那你还能不能有别的证据,又或是说,寅时三刻之前,你俩在厢房之内都做了些什么。”
什么也没做,可是苏青青知道,要是回答什么也没做,张怀安必然不会相信自己,是非对错全在张怀安嘴里,要是自己讲不出实质的证据,今日算是白忙一趟。
莫小飞藏身于旁侧,不断的向苏青青比划手势,示意她继续编下去,已经作了伪证,眼看就要成功了,此时可不能半途而废。
苏青青咬紧牙关,满脸羞涩起来,脸颊微红且被发丝所挡,心里一急,胡扯起来,“禀知县大人,小女子虽为抚心阁中的姑娘,却是卖艺不卖身,午良家这个qín_shòu,他酒后醒来明显仍有醉意,在房间竟欲……,竟欲将我糟蹋。他……他不是人,强行将我按在床头,双手在小女子身上胡乱摸抚,撕破我的衣衫后,又在我腿上用力掐揉,时至今日,小女子内腿上仍然有些许紫印,若不是小女子最后以死相逼,相信已遭此qín_shòu玷污。”
一番哭诉,苏青青已经面带泪迹,拿出帕巾轻轻拭着眼角,“所以这个qín_shòu离开之时小女子记得十分清楚,确是寅时三刻。”
张怀安心里琢磨着,既然你这女子把午良家当成qín_shòu,又怎么会为他开脱而来,这事情着实摸不着头脑。
“朱巡检,把莫典史邀来,让莫典史把苏青青带到堂后检查一番报我。”
张怀安想到了莫小飞,这小子会些医术,相信也能分辨出真假,看看苏青青内腿是否有恙。
莫小飞一来没想到苏青青会这么编排,这可是会影响到她名誉的呀,二来没想到张怀安会让自己去检查,男女授受不亲啊,虽然自己也想看看,但毕竟不是你情我愿之事儿。
但如果换了人检查,定会露出破绽的,算了,我不地狱谁入地狱,不就是看看大腿内侧吗,不看白不看。
莫小飞很快主动走到了堂内,“嘿嘿,知县大人,下官就在一旁看热闹,这就去给苏青青作鉴定。”
张怀安想着,真假很快便会知道,要把自己的腿弄块印迹可不容易,自己掐自己可试不了轻重,所以根本不会疼,也不会产生淤肿和乌紫。
抚心阁里找金鱼的男人,摸摸搞搞是正常的,可是这么不疼惜定然不会。
分析起最后一点,摔伤也不可以把腿内给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