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继光一离开,汪孚林便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从前来时,张府门口和四周常有锦衣校尉巡行,今日前来却不见人,而且,张二兄不觉得王锡爵闯关太过容易了?”
张嗣修对王锡爵差点闯到父亲面前,只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毕竟,他想到王锡爵也算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在翰林院中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存着几分香火情,又怕伤了人,可就是这样畏首畏尾,方才险些闹出大乱子——然而,汪孚林提到往日都在今天却不在的锦衣卫,他顿时怔住了。
迟疑了好一会儿,他才不大确定地说道:“自从没了游七,父亲身边用人有些不凑手,上次因为你的意见,派人去见徐爵请勿用廷杖,那人好像也战战兢兢,没对徐爵说清楚,这才闹出前时朝会上竟然有锦衣卫执刑校尉在场的局面。也许这锦衣卫的人也是因为父亲守丧,放着不好看,于是暂时撤走……”
听到这里,汪孚林却忍不住暗自倒吸一口凉气。他算来算去,确实漏算了冯保的反应。张居正就算被自己说动,不打算用廷杖了,可冯保呢?他那天又说动了张宏,如果张宏探知张居正的心意,然后去说动了万历皇帝,那么一来,冯保又会怎么想?徐爵那里,没了与其势均力敌的游七,又会从中兴风作浪否?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他该明白的,这次真是犯了个不小的错误!
安知今日张府门前没了一贯都有的锦衣卫,于是放了个王锡爵进来,这就不是冯保纵容的!不是为了和张居正反目翻脸,只为让张居正看清楚真正的形势!
ps:两更九千字,算是补一点之前的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