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耽搁,已到了中午。
凌涟带谢晓清在城中最好的一家酒楼醉月居吃了午饭,便回到客栈。
留在所住的景春院中的小法阵,被人动过了?
甫一踏入客栈,凌涟眼神一凛,就已察觉到了隔着虚空传来的灵力异常。
他不动声色,一直走到景春院的月门外,方才停下脚步。
师父?谢晓清跟着停下,疑惑地抬起头。耳中却听到凌涟的传音:院子里有人埋伏,要针对我们,你跑出去叫街头守卫,去吧!
说话间,就抬脚,一步踏入了月门。
月门中景象如常,卵石小径草叶青青,师父的身影,却瞬间就不见了!
师父!谢晓清紧张起来,本能地想追进去,却又强行压抑住,转身飞快地往外面跑。
师父既然主动进去了,就不会有事的,我去找人帮忙!
“大哥,这把焚天剑既然买不到,不如就让他一起去……”
凌涟走了之后,兄妹俩相对沉默了半晌,夏侯琬突然开口道。
“事关重大,‘那地方’也是家族里花了不小代价才得来的线索……”夏侯英皱紧眉头,语气却不甚坚决。
再找到一把焚天剑那样的仙器,谈何容易?
也是父亲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自己虽是金丹修士,修为却不足以镇服众长老,所以他才会如此着急!
“大哥,这一趟要是成功了,收获极为丰厚。分一点给那道友作为报酬也没什么。他只是个筑基修士,不用太担心!”夏侯琬看得较开。
“唉,我也知道选这条路,看似没有不妥。但那人虽只是筑基修士,却很是老练,就怕在他身上出了岔子,容我再考虑考虑。”夏侯英脾气虽急躁,却不是鲁莽之人。
“守卫大哥!”谢晓清冲出客栈,张望之际看见街头着黄色武士服的守卫,连忙奔过去道,“有人在客栈里设下了埋伏,要对付我和我师父!”
碧云客栈是城中的正规大客栈之一,很少有人敢在里面惹事。换句话说,敢闹事的都不简单。那守卫听了,又见谢晓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焦急的模样,连忙取出传音法器,将此事汇报给了城中的守卫队长夏侯琬。
不一会儿,夏侯兄妹就飞遁而来。
“是你?”夏侯琬一眼瞥见谢晓清,有点吃惊。
想想也是释然,那道友在集市上当众淘出了仙器,必定有很多眼红之人。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且还选在碧云客栈中动手!
这胆子也太大了,还有没有将夏侯家放在眼里?
兄妹俩当即就跟着谢晓清往景春院赶去。
这景春院中,应该是布下了隔绝内外景象、屏蔽了灵力波动的法阵。
从外部的月门往里看一切正常,但一踏入,就立刻身处于一个独立的小世界。
短短半天工夫,能做到这样,也是不错了。凌涟在心底评价道。
就在踏入结界的那一瞬,驭魂幡就已随着他心念,从储物袋中飞出。凌涟持着驭魂幡轻轻一挥,缠绕在幡身上的淡淡黑气,就倒泄而出刷在他周身,如一个黑色罩子将他严严实实地护住。
就在这一瞬,火龙、冰箭、雷球、风刃,一齐迎面袭来!
可惜——
这些来势汹汹的法术,一撞上黑色罩子,就无声无息地消散了,好似放了一场五色绚烂的烟花。
只有那闪烁着银亮电光的雷球,才让黑气微颤了一下,随即就恢复如初。
凌涟微微一笑。普通术法对上灵器的防御力,就如蚍蜉撼树,根本毫无用处!
只有高阶道术,才有希望打破驭魂幡的黑气。不过,凌涟又怎会给他们准备道术的时间?
刚才一眼扫过,他就已看出,埋伏在景春院内的共有四人,都是筑基修为。想来,金丹宗师们是不愿和他人合作,让别人分一杯羹的。
就算真有金丹修士前来,他又有何惧?
一动念,焚天剑就从储物袋中飞射而出,如一道流火、一颗坠星,势不可挡地穿透了那个使出雷球的修士胸口!
这一剑去势之快,几乎没人反应过来!那倒霉修士倒地之后,空气中才渐渐充斥了炙热的炎气。这是仙器所外泄的暴烈气息。
就连他们所布下的隔绝内外的结界,也有了即将从内部破灭的迹象。
其他三人,心头顿时涌上后悔之意。
眼看凌涟优哉游哉,慢慢走来,那坚不可摧的黑气罩也跟着他前行。而仙剑焚天,则在饱饮了鲜血之后,飞上半空,状似得意地清吟一声,再次朝他们中的一人呼啸而来!
眨眼间,第二个人也避无可避,穿胸而死。
这仙器,真不是他们能觊觎的!剩下的两名修士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慌忙往月门外逃去。
哪里还逃得了?
焚天剑再接再厉,一剑削去了一个修士的头颅,余势未衰,又朝另一人而去。凌涟皱了皱眉,接管了剑灵,焚天剑一剑刺穿了那修士的衣角,他脚下一个踉跄,被钉死在了地上。
这一刻,结界也如同被烈火烘烤的气泡,轰然破碎。
焚天剑被污染的心性还没全部恢复,受到凌涟管束,心有不甘地嗡鸣起来。若它的主人是夏侯琬,自然会操纵不住。但凌涟曾经是化神修士,虽然境界跌落了,神魂的强大还是夏侯琬远远比不了的。焚天剑只能乖乖被他所控。
凌涟放过这最后一名修士,倒不是他善心发作。这帮人或许有同党,要留下个活口用来搜魂。
凌涟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