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慎咧嘴一笑,在常青和金铃子眼里,她笑的有些出人意料,怎么说呢,有点谄媚。
“格格怎么笑的这么瘆人呢?”金铃子嘟着嘴说道。
“别胡说八道!”良慎嗔怒的一瞪眼,“我是有个事儿求你俩,看看谁手上得闲,劳动劳动!”
“格格是主子,几时这样客气了?”常青也绝的好笑。
“你们看云嫔受了这些委屈,都是下面人胡乱揣度,以为是我看不上她,我需得表示表示,以免他们继续误解下去,白让我做了恶人!”
常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金铃子似懂非懂的歪着头看着。
“我看云嫔连双棉鞋都没有,所以——”
还没等良慎把话说完,常青和金铃子都站起身作势要出去。
“一月多便过年了,奴才得去盯着人盘盘库房!”常青说着。
“这一换季,宫里许多要收拾的地方,奴才也去忙了!”金铃子说着。
“哎!你们怎么都这么小气?平时飞针走线的,这会子帮忙做双棉鞋怎么了?又不耽误你们吃喝,那些琐碎的事情不会让茯苓和连翘做?”良慎喊道。
“我的好主子,亲主子,莫说做双鞋,就是做衣裳做被子,那都不在话下,可是那也要分给谁做不是?提起云嫔,钟粹宫上下提起来哪个不恨?谁管这事儿才怪呢!”常青无奈的说道。
“就是!反正奴才不干,罚俸也不干!挨打也不干!”金铃子人小脾气大,比常青更加激动。
“看看你俩,至于么?我连一双棉鞋也支使不动么?”良慎作出生气的样子。
“格格,您已经让内务府恢复了她的分例,这就不赖了,横竖要棉鞋,内务府有的是针织工匠,何苦巴巴的非让我们做?心里别扭着,底子纳歪了可别怪咱们!”常青劝说着。
“内务府发的分例,和你们亲手做的能一样?既做事就要做到极致,你是个机灵人,难道不懂?”
“那不然教内务府随便找个人做了,就说是金铃子做的,她平日里横不拿针,竖不提线的,她的针线没人认得,这个功叫她领去!”常青出了个主意。
“这倒是个办法!”良慎看着金铃子,金铃子气鼓鼓的嘟着嘴。
“这个功,就是奖一座金山也懒得要!主子吩咐的,做奴才的有什么办法,那就这么着吧!”
“好铃子!”良慎见金铃子应了口,欢喜的拍拍手,“我匣子里的首饰你随便挑一件,算我谢你了!”
“我偏要皇上赏的那海棠发簪,看你心疼不心疼?”金铃子故意这样说,却并不真的去拿,她知道那对发簪平时主子都不舍得戴。
“一定要安排妥当,别漏了风声出去!”良慎打着哈欠嘱咐着。
“知道了。”金铃子挑帘子出去安排了,良慎越发觉得困顿,便招呼常青服侍着小睡。
“格格最近越发贪睡了!”常青嘟囔着。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仨月啊!”良慎含糊不清的叨咕了两句,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一觉足足睡到天擦黑,连晚膳都错过去了,常青给留下了几个清淡的菜,放在小厨房的灶上暖着,等她醒了便端上来。
良慎睡的迷迷瞪瞪,自然一点胃口都没有,起来看看那几个菜,一个劲儿的推说不吃。
“格格,冬日正是进补的时候,您这几日胃口不好,这也不想吃,那也不想吃,这可怎么好?”常青愁的拿着筷子不知该给良慎夹什么菜。
“皇上驾到!”门外李德善的声音响起,皇上来了,良慎和常青忙屈身行礼。
“怎么这会子才吃饭?”奕詝瞧见桌子上的饭菜,诧异的问道。
“回皇上,娘娘午后贪睡,晚膳错过去了,奴才给留了几个菜,谁知娘娘又不爱吃。”常青回话道。
“怎么不吃呢?瞧着酱鸭子做的,朕看着都馋!”奕詝说道。
“皇上馋皇上吃吧,油腻腻的,我不想吃!”良慎连看都不愿意多看那鸭子一眼。
“你先下去吧!”奕詝用下巴指了指常青,常青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你想吃什么?朕教他们去弄,天冷了,不吃东西暖暖哪里行?”奕詝凑过来扶着良慎的肩膀,好言说道。
“我说了想吃什么,他们都能弄来?”良慎狐疑的看着他。
“自然,只要我大清国有的东西!”奕詝笑着说道,眼里满满都是宠溺。
良慎想了想,仿佛真的没什么想吃的,除了她之前最喜欢的火锅!
“想起来了!我想吃火锅!”虽然她不确定咸丰皇帝能不能听明白她所说的火锅,但由于太馋,还是说了出来。
“呼!”奕詝舒了口气,“朕还唯恐你要什么星星月亮呢,涮锅子有何难?曹德寿!”奕詝朝门外嚷了一句。
“奴才在!”曹德寿不知是冻的,还是猫着腰,看起来缩成一团。
“去御膳房,叫他们备好涮锅子的东西,送到钟粹宫来!”
“啊?”曹德寿一听下巴险些掉到地上,皇上不是过来宠幸皇后的么?怎么变成吃涮锅子了?这可不好,皇上已经许久不到后宫,好容易来了,还不干点正事,吃涮锅子能吃出来小阿哥么?
“你还没到耳朵聋的年纪吧?”奕詝没好气的说道。
“嗻!”曹德寿抽抽鼻子,又猫着腰转身要走。
“新鲜羊肉,百叶,肚丝儿,豆腐,多多拿过来,再烫壶酒来!”奕詝说道。
“嗻!”曹德寿一乐,酒是个好东西呀,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