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如同一个顽皮的老人和稀泥般的缓和了有些剑拔弩张的局面,常青拿来蜂蜜柚子茶,太妃又要尝,便给在坐的人人沏了一盏,九琪本来听到奕?说的话,不打算要这东西了,可谁知道入口品尝一番,便爱不释手起来,这样酸甜的味道只觉得口齿爽利,胃口大开。
“确实是好东西,难为你念念不忘!”九琪边喝着边白了奕?一眼。
奕?尴尬无比,略坐了一阵子,便拉着九琪要走,太妃说乏了,委托良慎将他二人送出宫门口。
九琪故意缠住奕?的手臂做出亲密非常的样子,良慎无奈的笑笑,跟在他们后面。
“皇嫂不必远送,车尚在神武门外,臣弟与九琪走走便是。”走到慈宁宫外,奕?回身朝良慎一抱拳,说道。
良慎点点头,“时辰还早,福晋有身子,不必走急,累着就不好了。”
“多谢皇嫂惦念。”九琪也屈了屈身,两耳侧的流苏随风一摇,飘到奕?的肩上。
“恭亲王。”良慎忽然想起什么,叫住了奕?,“恭亲王娇妻幼子,荣华富贵,要珍惜眼前的大好韶光。”
奕?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一言不发的拱拱手依旧转身而去。
望着奕?和九琪的背影,良慎感慨颇多,但愿他听懂了她的话,别做出傻事,毁了眼前的幸福。
是夜,良慎反复琢磨着九琪怀孕的事,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总归不太平静,时而想起之前与奕?的种种,时而想起失去的那个孩子,夜里难以入眠。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可又怕惊扰了上夜的宫女凭添麻烦,便合着眼倒在床上只当是睡着了。
谁知,过了半夜,恍恍惚惚将要睡着之际,谁知忽然闻到一阵异象,良慎下意识便觉得不对,大半夜的,宫中的香炉早就熄了,哪来这么诡异一股子香气?
且这香气浓郁至极,闻着竟有些呛鼻,该不会是毒气吧?良慎不知这到底是何物,便下意识的拥起被角掩住口鼻,又将枕边常备着的藿香丸塞了一丸在嘴里。
不过片刻,她刚想叫常青,便听见帐子外面咕咚一声,感觉像是常青栽倒在地上的声音!良慎忽然心生恐惧,只是紧紧拥着被子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难道有人要杀我?光是这样一想,便惊出了一身冷汗,良慎看看这床帐里,并没有利器,只有头上一只别头发的银簪子,赶紧拔下来紧紧攥在手里。
果然,一会儿便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那人的脚步极轻,像小猫一样蹑手蹑脚的靠近,良慎此刻万分紧张,听觉也变的异常灵敏,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人每靠近一步的脚步声,随着那催命般的脚步声,她的心也提到嗓子眼。
忽然,床帐被人掀开,良慎在黑暗中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那人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黑布,可是,身量纤小,仿佛是个女人。她本以为那黑衣人是要动手杀了她,可谁知道那人手上并没有利器,而是越过她的身体朝床帐里头摸索,良慎又想大约是来偷东西的,且看你到底要偷些什么。
黑衣人摸索了一阵子,最终从床帐上解下了皇上所赐的那把姻缘锁,赶紧揣在怀里,轻轻的舒了口气,仿佛大功告成,良慎想不通了,她偷这把锁做什么呢?又不值钱……
若是偷别的,她倒也不在乎,可这把锁是皇上送的,又是皇上在泰山存了六年的东西,若丢了可再没有了,想到这里良慎也管不了那么多,猛的抓住那人的手,喊了一声,“谁?”
那人吃了一惊,推开良慎的手就要跑,良慎急中生智,拿出簪子朝着她的手便划了一下。
“啊!”那人吃痛,低声喊了出来,果然是个女人!
黑衣人捂着手急急跑了出去,等良慎从床上跳下来,那人已消失在夜色中,那把姻缘锁还是被她偷走了。
“李德善!”良慎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声,今夜李德善不上夜,此刻正在耳房自己的寝室休息,被冷不丁这么一喊,一咕噜翻身爬了起来,做惯了奴才的人,睡觉都及其凌敏,稍微有些动静便能听见。
李德善披衣跑了出来,只见皇后正穿着寝衣满脸怒气的站在院子中央。
“主子怎么大半夜跑出来了?仔细着凉!”曹德寿赶紧跑过去,焦急的说道。
“李公公,本宫的寝殿进去人了!等本宫追出来的时候,人影就不见了!”
“啊?”李德善一吃吓,困意全无,“常青他们呢?”
“别提了!大概是被下了迷香,都睡死过去了!去找茯苓连翘过来!”良慎忽然觉得冷了,打了个冷战。
“娘娘先进屋,奴才着人去找茯苓她们!”李德善赶紧将良慎让到内殿,自己一溜烟的去找茯苓连翘。
良慎看着屋子里东倒西歪的宫女,静下来想了想今夜的事情,宫中守卫森严,各宫门外都有侍卫,那女子看起来没什么工夫,想必不能越过侍卫和高高的宫墙翻进来,且她刚才一跟出来,那人就没影了,宫门紧闭,所以她一定是钟粹宫的人!若不是钟粹宫的人,不会那么笃定姻缘锁的位置,良慎狠狠的咬着牙,没想到,钟粹宫竟然也有了内奸!
茯苓和连翘随着李德善匆忙跑了回来,看见端坐在那里的良慎和倒在地上的宫女,果然是出了事!茯苓和连翘早就备好了丸药,给晕倒的宫人一人喂了一颗。
“娘娘可看见是什么人了?”茯苓跑过来为良慎披上一层厰衣。
“必是钟粹宫的人!”良慎笃定的说道。
“娘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