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慎看到皇上有一瞬的愣神,心内暗忖,这没出息的皇帝又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看到皇上呆呆的样子,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有些搞笑,抿嘴笑了起来。
奕詝瞧见良慎娇憨的笑模样,心内又柔软起来。
“笑什么?朕脸上难道有什么东西不成?”奕詝柔声说道。
“没有。”良慎见皇上以注意到她,忙收紧了表情,垂下眼帘摇摇头。
“呵呵,眼见成了嫔妃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似的,吃也没个吃相!”奕詝早看见良慎嘴角还粘着一点点乳酪,不由笑着伸出手轻轻替她拂了下去,又得意的将粘在手指肚上的乳酪在她眼前晃了晃。
“喏,眼下就是证据,你倒还有心思笑别人呢!”
良慎没想到自己竟出了这样的丑,加之刚刚皇上替她擦嘴角的亲密动作,一时脸热起来。
一旁的云嫔悄悄的将这一来二去看在眼里,她自潜邸时便服侍皇上,这许多年里,她从未见皇上对哪个女子有如此欧柔情款款的时候,不由心内暗叹,贞嫔果然与众不同!
云嫔见皇上对贞嫔的样子,便知自己该告退了,留在这里定会让皇上和贞嫔徒生尴尬,想到此便起身行礼说道。
“皇上既来陪妹妹了,奴才也放心去了!”
“姐姐怎么就要走了?再多坐坐吧!”良慎下意识有些畏惧与皇上单独相处,忙出言挽留云嫔。
“不了!过两日便是太妃的寿辰,奴才的寿礼还未准备好,不敢再偷懒,还要加紧准备才是!万岁爷,奴才就先告退了!”云嫔婉言谢绝了良慎的挽留,执意要走。
“罢了!云舒,你秉性温和,贞嫔初进宫,你多与她走动走动,也可聊解解她思家的愁绪!今日你且去吧,只是记得他日还要常来!”奕詝也无意让云嫔多待,便顺水推舟说道。
“是。”云嫔面上虽如旧,可心内却一震,云舒,皇上有多久没叫过她的闺名了?上一次怕是还是在王府的时候吧!若非今日这一句,她只当他已经忘了她的名字!
云嫔苦涩一笑,唤了惜弱便要走。
“姐姐等等!常青,将那只海棠花玉簪拿出来!”良慎含住了将要转身的云嫔。
“姐姐赠了我耳环,又给我带了糖蒸酥酪,最难得的是肯劳动来看我,也该收了我这份礼才是!”良慎笑着说。
说话间,常青已将簪子从锦盒中拿了出来,刚要送出去,却被奕詝拦了下来。
“想不到贞嫔如此小气,竟生出这借花献佛的法子来!”
云嫔一听便知是皇上不想自己收这簪子,赶忙推了回来。
“妹妹莫要客气,我送你一份你又送我一份,倒显得咱们生分了!再说这簪子是皇上赐给妹妹的,我如何敢戴出去招摇?妹妹还是自己留着吧!”
“可我这次入宫本是选秀,不曾带什么好东西进来,姐姐若不要皇上赐的,我可真没什么可送的了!”良慎见云嫔不收,她实在不想亏欠一份人情,懊恼的撅起了嘴,“我看皇上才是当真小气,既然给了我便是我的了,哪里有什么借花不借花的?”
“如此到成了朕的不是了?”奕詝哭笑不得,“罢罢罢!你这份回礼朕替你出了,只是这簪子还是你自己收着吧!朕让曹德寿令去库房择些好的赐给云嫔!”
曹德寿得了旨意便去库房挑东西,云嫔也退了出去,殿内便只剩下了奕詝与良慎。
良慎心内有些忐忑,可又有些耐不住对古代皇帝的好奇,好容易有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又总想着多看他两眼。
“你那眼睛又飘忽不定个什么?是在怪朕叫你送不出去礼?”奕詝虽沉稳,也不过二十岁出头,正是青春年少,平日里绑在朝堂上不得不做出板板正正的样子,今日下了朝见了心上人,想到她已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妃子,不由兴高采烈起来,总想逗弄逗弄她!
“奴才不敢!”良慎闷闷的说。
“朕看你倒胆大的很,竟然说朕小气!你可知道那海棠花簪子是朕特意教人为你打造?你倒大方,大喇喇的就要送人了?”
良慎不明白皇上干嘛要巴巴的教人打个海棠花簪子给她,偏偏奕詝也没说出口。
实则是因为良慎小时候曾说海棠花虽无香,样子也不妖媚张扬,确是最温润的解语花,最适合常伴君子身边。奕詝巴望着良慎能留在他身边,做他的解语花,这才教人做了个簪子,怎肯让它轻易赠给云嫔?
“怎样?身上的伤还疼吗?”奕詝见良慎无言以对,便转换了话题。
“不疼了。伤口也都愈合了,没有留疤。”
“嗯,太医院那帮老骨头倒还有些用处。”奕詝颇为赞赏的抚着朝珠。
“多谢皇上的关照垂怜!”良慎见话题说到这,便鼓了鼓勇气说道:“我还有件事,想求皇上!”
“何事?”
“我想出宫,我想回家!”良慎一时情急,话脱出口才发觉不对,“错了,是奴才想出宫回家休养!”
奕詝并未在乎她忘了自称奴才,却对她如此急切的想出宫心生不满,立时脸上便冷了下来,方才的温存早已不复存在。
“出宫休养?哼,是出宫去见他吧!”奕詝厉声说道,猛然吓了良慎一跳。
“朕如此这般对你,你却依然不甘寂寞,还要出宫去找他?朕只问你,除了朕是皇帝令你不满,朕到底哪里不如老六?”奕詝从座位上站起,居高临下的瞪着良慎。
良慎一听,完了,这是又想到恭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