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朱罗唇哭了,我反倒没了脾气,可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唐磊,你根本不了解我对你的感情!你原本不应该活这么久的!”她突然喊了这么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开了。我没工夫去追她,也没精力琢磨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这边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伤号。
我把范大同从地上扶起来,掏出纸巾擦着他脸上的血,同时我也纳闷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他砸成了这样。我看了看那流血的部位,也没发现有什么穿刺性的伤口,这真是太奇怪了。
“老范!老范!你醒醒!”我用力摇着他,这货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咋样,我现在送你去医院。”说着我就打算把他背起来,可是他一把推开了我:“我要去追那姑获鸟……”
“追个头啊!你都这德行了还不消停点儿?!”我骂了他一句,把他馋了起来,却不知道该往哪边走。这时候,范大同伸出了胳膊指着一个方向:“奔那儿走……”
我就这么一路扶着他向前走,这荒郊野地的,也看不到人,更看不到车,我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老范的脑袋,还好这时候不流血了。我问他到底是哪儿被打坏了,他摇摇头:“哪儿也没被打坏,她扔的是胎衣。”
“胎衣?”这玩意也能当武器?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胎衣是经过妖术处理的,估计是那个姑获鸟弄的,它们可以被凝炼成血石,坚硬无比,能当武器,也能当食物……”老范向我介绍着。
食物?那刚才朱罗唇吃的那个东西,会不会就是胎衣?
“你特么也不早说,闹了半天那些血不是你身上的啊?”我终于明白是咋回事了。
范大同点点头:“但是砸一下受的都是内伤,看来我得静养一段日子了。”
“行了,少说话,我带你快点走。”
我们俩走了大约一个多钟头,终于看到了点点的亮光----到公路上了。可是这会儿已经是深更半夜了,哪儿还有车啊?
我的手机没电了,就向范大同要手机,可是他摆摆手:“会有人来接咱俩,你等着吧。”我正纳闷的工夫,这时候从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音,我一看,是辆面包车开了过来,当它停在我们面前时,我注意到那司机是那天投标开车撞我们的那位!
“是你!”我惊讶地看着他从车上走下来。
范大同冲着那司机摆了摆手:“老方,又得麻烦你了。”
老方赶紧过来帮着我搀扶范大同上了车,我好像是有点儿明白了,这个老方那天是故意撞我们的,然后又拿走了标书,是害怕袁芳发现我动了手脚报复我?
坐上车以后,老方一边开一边回头看我:“老弟,那天撞你是大同安排的,他说如果你们去参加投标,你就会倒大霉的。还有那天晚上,也是他发短信告诉我你会在水库一带出现。”
我看着范大同:“你咋这么能掐会算的?还遥控这哥们儿来帮我?”
老范半闭着眼睛:“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事儿?你这货现在是厄运缠身,我不帮你就等于不帮自己。”
虽然他说的这些话我没太听明白,但是我知道他是出于好意,不然我也不会冒着和朱罗唇闹掰的风险去救他。
面包车继续向前开着,这会儿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两边都是些杨柳树,我也是累得要死,靠在椅子上差点睡了过去。这时候我脑子里又回想起了刚才人鸟大战的那一幕,我怎么也没想到朱罗唇会跟什么姑获鸟扯到了一起,她难道真有这么牛逼的通灵本事吗?
老方瞅了我一眼说:“老弟你还不知道吧?李家洼这块儿一直邪性的很,大同就是……”他刚说到这儿范大同一下子打断了他:“开你的车,废话少说。”老方闭嘴了。
开了有半个多钟头,面包车来到了老范家,我和老方一左一右地把他搀扶到了家里。我问范大同用不用买些药之类的东西,他指了指床底下:“下面都是我自己配的药,不用你管。”说完,他就让我和老方离开,我不放心地又待了一会儿,这才和老方一起走了出去。
一路上,我问老方他和范大同是什么关系,老方说他俩算是远房的亲戚。我再问他有关范大同的事儿,他就一声不吭了,我也就闭上了嘴。
老方把我送到了家,我两腿像灌了铅似的上了楼,脸都懒得洗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我就琢磨:看样子朱罗唇是相当生气,我该怎么哄她呢?另外,她说的我不该活这么久是什么意思?
我想起了在信号塔上的那一次,当时的确被她玩得够呛,不过我能感觉到,她并不是存心想推我下去,更准确地说,她内心好像一直在犹豫着什么。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自己骗自己玩了,朱罗唇身上发生的事儿,早就证明了她不是一个普通人,只是我实在不愿意相信。好吧,她是人也好,她是鬼也罢,她总得给我一个交代,我也不能轻易就放弃她。
想着想着,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我还没洗脸刷牙,袁芳就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到楼下等着她。额,这是什么情况?
我来不及多想,飞快地洗漱完毕,然后噔噔噔地跑下了楼。一边跑我一边想,这高大雨的脑袋我还没找到,我必须要更进一步地接近袁芳,不然还得出事儿。
我跑到小区门口,看见袁芳的车停在那儿,我拉开车门坐进去,问她这么早找我有啥事。
袁芳没有马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