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死得这么惨,我没理由不替他报仇,但如果老范真杀了那个姑获鸟,朱罗唇肯定要跟我翻脸。女人和兄弟,我好像必须要失去一样,人生真尼玛纠结!
我咬着牙根儿说:“没问题,我去约朱罗唇,你……注意点安全。”
范大同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也要小心点,今天咱俩就先住这儿。”
“那……老方怎么办?”我看着地上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我一会儿把他扛出去埋了……这事儿不能报警。”听得出老范说这话的时候也挺无奈,谁想让自己的哥们儿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消失了,可是摊上这种事只能如此。
这一天折腾得我实在太累了,我找了间客房就躺了下去,可虽然累,却怎么也睡不着,我看了看范大同,他破天荒地抽起了烟,一根接一根,比我这个老烟枪吸得还凶,不住地咳嗽着。
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范大同开始处理老方的尸体,我问他需不要需要我帮忙,他说不用。他找了个很大的旅行箱把老方的尸体塞了进去,这场面让我真不是滋味。
老范拖着箱子走了,我这会儿真是疲惫到了极点,眼皮一合就睡了过去。恍惚中,我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声音,我实在睁不开眼睛,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到了天亮。
早上,老范给我煎了鸡蛋,他见了我一句话都不说,我们俩就这么默默地吃完了。然后,他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你先去营业厅补张电话卡,再买个手机,我这儿有钱。”说着他递给我一张银行卡,我知道今晚的行动非常重要,我俩不能没有联络工具。
“我们白天不动手吗?”我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范大同摇摇头:“白天人多眼杂不好下手,只能晚上,你一定要把她约到人多的地方,千万别再去什么李家洼了。”
我说了声“ok”,然后拿着银行卡出了门。
补卡、买手机……这些事儿用了一上午总算完成了,我把新买的手机开机,卧槽,一堆短消息蹦了出来,有拆迁办钟鸣发的,有袁芳发的,还有朱罗唇发的。
钟鸣的不用寻思,是催我上班的,现在没工夫搭理他。
袁芳发的是:唐磊,你是跑不掉的,不如回来听我的,我不会害你。日,听你个毛。
看着袁芳的短信,我又想起了虚木,不知道这道长咋样了,他可千万别出事儿,因为只有他知道高大雨的尸骨埋在啥地方了。唉,可惜没他的电话。
朱罗唇只发了一句话:你是不是不想再联系我了?
我一看这妞儿是有点急了,就赶紧给她打了电话,响了好半天她才接。
“喂?”她的声音听起来挺憔悴的。
“那什么,昨天我手机搞丢了,今天才补的卡买的新手机,第一个就给你打了。”我一通解释,她听了以后反应很平淡:“哦,这样啊。”
“你今晚有空吗?我约你吃螃蟹,上次都没吃好。”
“我病了,出不去,你要想见我就来我家吧。”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我靠这可麻烦了,她要是不出来老范怎么诱杀那姑获鸟?
这会儿我肚子也饿了,就来到手机店附近的一个小饭馆吃饭,边吃边琢磨着晚上的行动计划。忽然,老范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在哪儿,我说该办的都办完了,就差朱罗唇了。他只说了一句:“必须让她离开李家洼。”
这特么真是一个难办的事儿,算了,我晚上先去朱罗唇家,然后想办法把她弄出来,实在不行就来硬的。
我吃完饭就直奔一个礼品店,花了二百块钱买了一大包的什么表白专用蜡烛,反正这东西是晚上行动的道具我也没注意看,据说是无烟带香薰的。
买完蜡烛,我打车去了李家洼,这么早当然不是去找朱罗唇,是找我那辆摩托车。
到了李家洼以后,我凭着记忆直奔那天晚上去的动迁区,如果不是白天我真不太敢过来。可是我转悠了半天,也没找到那天去的地方,这特么可咋整,我得用这摩托当交通工具啊。
我像个没头苍蝇在这儿找着,忽然背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我扭头一看,是那个钟鸣钟处长!我擦,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我正准备挨骂,没想到钟鸣看见我以后吓了一跳,连着倒退了好几步,像见到鬼似的。
“处长,你咋的了?”我被他这模样吓着了。
“你、你还活着啊?”钟鸣眼睛瞪得比鸡蛋都大,一边指着我一边还往后退。
我愣了:“有人告诉你我死了?”
钟鸣这会儿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楼:“你那天是不是去找那个动迁户了?我看到你摩托在那边扔着。”
我点点头,一脸的不好意思:“我今天来就是找摩托的,你咋没给我推过来?”我边说边往那边走,不想钟鸣一下子拦住了我:“你可别去了!那楼里出事儿了!”
“啥事?”我一下子停住了脚。
“昨晚上有对小情侣迷路走到那儿了,今天早上被人发现俩人都死了!就在那个动迁户的家里!”钟鸣看样子是心有余悸。
“啊?”我马上想起了那个熊孩子,该不是这小子干的吧?
“我刚才过去瞅了一眼,那小楼里全是血,听说那小情侣的肚子被人破开了,内脏都给掏空了!”
这尼玛听着就够瘆人的,我看了钟鸣一眼说:“处长,都这样了你还让我去吗?”
钟鸣不说话了,我估计他也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