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乐箫推着一方厚重的木质轮椅从偏堂出来,轮椅上面坐着的女人就是堇书。
她一身麻灰色素衣,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以一支成色中等的簪子别着,除此便只余耳朵上挂着一对珍珠耳环,整个人看起来端庄朴素。
堇书看见堂中央跪着的周氏,眼中喷着愤恨的怒火。如果不是担心为小小姐惹麻烦,她定然会上去撕碎周氏的的脸!
君绮萝站起身对董少游道:“董大人,堇书姨不能说话,整个案情本王比较了解,前期便由本王代她叙说吧,望大人允准。”
董少游点头道:“本官准了。”
君绮萝上前从,将堇书推到周氏身侧,淡淡道:“周玉兰,你可认得她?”
周玉一眼便快速的低下头,虽是十多年不见,容貌因为年纪增长变了样,她还是一眼认出她是那个经常在她梦中出现的丫头。可是她哪里能承认呢?忙不迭的摇头否定:“民妇没有见过她,民妇不认识她。”
她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让外头听审的百姓都看出来她在说谎。
“是吗?既然你不认识,本王便仔仔细细的为你介绍一下。”君绮萝好似没看见她的反应似的,淡淡道:“她乃本王的娘亲君如初当年的贴身婢女堇书。”
周氏的身子都在打着颤:“民妇从没听说过什么堇书墨书的,没有,没有,真没有。”她一定要咬紧牙关说不认识,否则,她就死定了。
“呵呵,你不认识她,她却认识你呢!她曾告诉本王,就算你化成灰她也会认得你这个黑心黑肺的女人。”君绮萝慢慢绕到周玉兰的面前道:“十六年前,因为你沈氏一门想要霸占鄱阳王府的产业、地位、势力等,你们在害死本王的娘亲后,又让人残忍的拔了她的舌头挑了她的手脚筋,她从十七岁开始便不能说话不能拿东西更不能走路!被你丢到乱葬岗后,幸被一善心的老和尚所救,带到了数千里外。”
她的语气很淡很柔和,但是却听得人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君绮萝在周玉兰的面前蹲下,以食指和拇指紧紧的捏住她的下颔。周氏被迫面对君绮萝,一双眼瞳里写满了惊恐。
都不用审下去,君绮萝便肯定周玉兰的罪行,声音忽地变冷:“她本来想了却残生的,可是想着娘亲惨死,疼她的嬷嬷和姊妹枉死,她咬牙活了下来。你能想象,一个手不能提脚不能走的人是怎么爬行数千里,辗转到溯京城的吗?你能想象她一个残疾人在溯京城里行乞九年,会遭遇多少艰难险阻,面临多少次生死磨难吗?”
许是太气愤了,君绮萝一把甩开周氏的脸。因为动作太大,周氏被狠狠的掼在地上,右边的额角顿时隆起一个大包。
“皇上驾到,婉妃娘娘驾到。”恰在这时,舒金全公鸭似的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
百姓立马让开一条道来,与前来听审的官员们一起跪地见礼。
龙澈领着沈宛月一边走向大堂,一边让众人平身,看见君绮萝与龙胤并未下跪,目光只闪了闪并未说什么。
董少游让人加了两把椅子,左首位置的太子和次位的七皇子龙肃祈立即指着自己的位置让龙澈和沈宛月坐下,其他人则顺势往后移了两个位置。
沈宛月刚坐定,便看周玉兰的额角上的大包,顿时扑过去一把拉起周氏,关切的问道:“娘亲你的头怎么了?是有人对你动了私刑吗?”
周氏原本见自己的女儿来了,还把皇上给带了来,觉得自己有救了,心中一喜便忽略了头上的包,这会听她一问,额头疼得要命,便怯怯的拿眼去睃君绮萝。
沈宛月怒从心起,看着君绮萝大声吼道:“君王爷你欺人太甚了!你不是主审官,凭什么对本宫的娘亲动私刑?”
“私刑?”君绮萝懵然不解的道:“本王何时对周氏动私刑了?”说着恍然的道:“你是指她额角的包吗?不好意思,说到愤怒的时候一时失手而已,本王并不曾动过私刑。倒是婉妃娘娘你,小产了就好好在宫中待着,跑这阴气极重的大理寺来,对你的复原可不好。另外,周氏现在是嫌犯,须得跪下说话!”
君绮萝这后面的话无疑是在沈宛月的伤口上撒盐啦!气得沈宛月险些咬碎一嘴银牙。
董少游当即亦不客气的道:“婉妃娘娘,君王爷说得没错,沈周氏现在是嫌犯,又是一介庶民,须得跪下回话!”
沈宛月压下心底的恨意,斜乜了君绮萝一眼,看向董少游道:“董大人,本宫的母亲是嫌犯,那君王爷是什么?为何她能站在公堂上,她这是否是干扰办案?”
董少游张嘴欲言,君绮萝状似无意的递给他一个眼神,鄙夷的看着沈宛月:“婉妃娘娘你来晚了还不了解情况呢。本王的证人也就是今儿的告状人堇书,因为沈周氏阴狠毒辣的拔了她的舌头,不能说话,本王代她说话呢。在座都听见,董大人可是同意了的!”
“君王爷,事件还没查清楚,你凭什么口口声声说是本宫的娘亲拔了她的舌头?”沈宛月不客气的道:“本宫是不是可以反指你随意找了个断手断脚没舌头的残废来陷害本宫的娘亲?”
残废这两个字眼狠狠的戳在堇书的心上,使得她对周氏母女充满恨意的同时,神色也黯然了下来。
君绮萝双眼危险的眯了眯,忽然惊异的叫道:“咦,婉妃娘娘你到来后,本王好像只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