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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霎时就小脸苍白,攥着的双手手指也因用力而深深的嵌入掌心。
她木木的在原地呆愣了片刻,而后深吸一口,音色微颤的道了一句:“奴婢告退。”语罢泪眼婆娑急匆匆的跑出了卧房。
外头没有动静了,萧珩这才眉头舒缓了一些。
可他心里还是堵得慌。
今日见那小姑娘如此没有良心,他的确生过让别的丫鬟来伺候他的念头,好让她上心。他想知道,若是她晓得她一走自己的身边就有别人伺候了,她会不会在意?可细细一想,他这是在做什么?以前他觉得自己是了解她的,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静静待在身边,睡觉的时候也像孩子般依偎在他的怀里,满脸的稚气。
可他却错了。
那是往日的她,并不是当下的她。
萧珩沐浴完,出了净室之后,卧房里也空荡荡的。
他一向喜欢安静,眼下却厌恶极了眼前这般的死水微澜,仿佛是在提醒他不过是个自作多情的孤家寡人。
夜虽深,可他却无心安睡。
顿了片刻,萧珩穿上袍子直接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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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阿皎起得很早。
芳洲姑姑一大早就给她吩咐的活儿,将她安排到了清兰居的厨房,替厨娘搭把手。
阿皎知道,想来这国公夫人已经将她在寄堂轩做的事情差得清清楚楚的,所以才将她安排到了这厨房。厨房忙碌,不像国公夫人屋里伺候着的丫鬟,清闲又体面。清兰居厨房里也有几个与她差不多大的丫鬟,看她的眼神大多透着同情。
她之前在世子爷身边伺候,虽然不大出寄堂轩,可她的事儿靖国公府也是无人不知的。
如今,好端端的却被调到了清兰居的厨房,那以后的前程自然比不过待在世子爷身边的。简直是从天上一下子掉到了深渊,这样能不让人心生同情吗?
这靖国公府,有多少丫鬟想去世子爷身边伺候着,可这么多年来,能近身的也唯有阿皎一人。是以,多数人心里暗暗嫉妒,巴不得她早些失宠。如今果真失宠了。想来若不是看在老太太的面上,国公夫人也不是单单将人调到这儿这么简单了。
阿皎估摸着夫人也不会让她在厨房待太久,眼下只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事儿就成。
这一大早,萧珩便来了清兰居给兰氏请安。
兰氏如何不知儿子心中所想,心里恼着,索性磨磨蹭蹭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她一出来,见儿子身子笔直的站在内厅,梳着玉冠穿着锦袍,端得一股fēng_liú倜傥的风姿,当真是恍若天人,兰氏心里陡然生出几分骄傲,毕竟这么好的儿子,是她生的。但看这张俊脸,虽然是难得的好相貌,可眼下双眸略显青黛之色,俨然是昨日未睡好,兴许还是一夜未眠。
兰氏虽心疼,可更多的却是担忧。
且不说她这儿子为那丫鬟丢了魂,就是这副身子,也少不了她一顿操心。昨夜她也辗转难眠,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真,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珩只字未提阿皎,同兰氏请安之后,又主动陪她对弈。
之前三年未见儿子,兰氏巴不得以后日日见着儿子,眼下虽说是沾了那小丫鬟的光,可兰氏觉着若是这样儿子就能念着她这个母亲,倒也不错。
母子俩棋逢对手,几局之后便到了用午膳的时辰。
兰氏见儿子没有要走的趋势,便知他是要留下来用午饭了,忙欢喜的吩咐芳洲多添了一双碗筷。萧珩将棋子放入棋篓中,装作无意的环视四周,却没有发现那小姑娘的身影。他垂了垂眼,之后同兰氏一道入席用膳。
待端着饭菜的丫鬟鱼贯而入,这才下意识的抬头,恰好对上刚端着托盘进来的阿皎。
阿皎也怔了怔,心道:世子爷居然来用烦了。之后便赶紧垂眼不再看他,只小心翼翼将菜端到桌子上,而后同其他丫鬟一道出去。
萧珩见人走了,这才忍不住对着兰氏道:“母亲把她安排在了厨房?”
听听,这是什么语气?
兰氏较好的面容略含薄怒,侧眸对着萧珩道:“那丫鬟的厨艺尚佳,安排在厨房不是正好吗?”这丫鬟就是用来使唤的,难不成还供起来?
萧珩蹙着眉,静静看着桌上的菜肴,道了一句:“儿子没口味,母亲慢用。”语罢,便是霍然起身走了出去。
兰氏“啪”的一声放下了筷子,顿时也就没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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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生着一双大长腿,阔步往外走,衣袂翩然。他一抬眼便瞧着小姑娘就在不远处,忙急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子。
阿皎整个人都往后头靠,直到后脑勺撞上来人硬邦邦的胸前,这才恍惚了一下。她转过身对上来人的眼睛,见他面色不悦,惊呼一声“世子爷?”然后赶紧将人拉到一侧,瞧着四周无人,这才问道:“世子爷不是在陪夫人用膳吗?怎么出来了?”
萧珩低下头,只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颊。
阿皎羞得赶紧往后面躲,急急推着他的胸膛,道:“世子爷,这会儿奴婢身上都是油烟味儿,怪难闻的。”不仅如此,眼下还是大白天,光天化日的。
萧珩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着,瞧着她白皙的小脸颊粉粉嫩嫩,一双乌溜溜的眸子甚是水亮。他见她鼻尖似是沾了灰,忙轻轻替她擦了擦,待瞧着整张脸都白玉无瑕,这才道:“厨房辛苦,我待会儿就同母亲说说。”
“使不得。”阿皎忙阻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