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镇的天空阴霾!
清晨的浓雾还没有散去,城镇隐约在路灯的朦胧之中。 哀伤的哀乐声中,伴随着无数的招魂幡招摇,白色、黄色的纸钱漫天飞舞,一大队全身缟素的悲痛人群走在了南洋镇街头。
王新格手中捧着冬焰姐的遗像,走在鸣丧笛、奏丧钟的吹鼓手之后,神情悲痛,额头上的红丝巾随风飘舞。
苍欣怡捧着香炉走在王新格旁边,一副水晶棺被八个男人抬着,他们是刘东和武常浩以及绝对效忠王新格的六个兄弟。棺材里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接近骷髅,水晶棺也不是很重,可是这八个男人迈着的步子却显得是那么步履蹒跚。
鞭炮一路炸响,领魂鸡在水晶棺之上高鸣,似乎在指引着漫漫黄泉之路上的邱冬焰灵魂往丧葬队伍方向而行。
南洋镇城的居民屋里,不断有油灯点亮,今日死而复生的王新格大肆为他的姐姐冬焰姐天葬,已经传遍了整个南洋镇城。
丧葬队伍不断壮大,那些都是好奇的南洋镇民众,尾随在丧葬队伍十几米后,同样被这种场景给震撼感动。
就在不久前,南洋镇城同样出现了一次大型的丧葬,而那一次是为祭奠如今捧着冬焰姐遗像的王新格,这个已经在南洋镇无人不知的风云人物。
好奇的人很想知道,天葬仪式之中,王新格会怎么样对盘八师公发起正面的挑战?
南洋镇的北郊,穿过一条坡度很高的街面,一座高约千米陡峭的山崖之上,燃烧的冥币发出冲天的浓烟,那是先行开路的道士和僧侣点燃的‘引路钱’发出的烟雾!
山巅之上,就是南洋镇一直保持着天葬仪式的乱葬岗。
邱冬焰的灵柩到了山峰之下,万炮轰鸣之中,灵柩再次加入了九个全身孝服的女人,他们是除开捧着香炉的苍欣怡,和先行上到乱葬岗的水莺歌之外,王新格的九个老婆们。
包括刚被收为帐下的蓝凝儿也被这种悲痛、庄重的气氛所渲染,绝世容颜的她,已经是泪流满面。
这山道难行,有着冬焰姐生前的八个好兄弟和他的九个姐妹抬着灵柩,相信冬焰姐也会走得稳稳当当。
王新格回头看一眼十七个全身披麻戴孝,最亲近的兄弟和爱人,听着万炮巨大的声响轰开了山巅早晨的沉寂,眼泪在那一瞬间,滴落在冬焰姐遗像之上。
走吧!抬着冬焰姐的灵柩往上走!
十七个男男女女,脚步一致,每迈出一段距离,身后的丧葬人群,都有哭声再不断加大。
哭声、鞭炮声、冥纸燃烧的劈啪声、两百多人坚定的脚步声,声声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坎。
王新格上到乱葬岗,诺大炎凉的空旷地带,一个用鹅卵石铺垫起的高约一米的天葬台四周,飘舞着许多招魂幡。
水莺歌一身黄袍站在旁边,因为鞭炮轰鸣,丧烟升空,引来了一大群习惯了这个场景的秃鹫和苍鹰纷飞在乱葬岗四周。
邱冬焰的灵柩踏上了乱葬岗,而她归宿的天葬台没有任何的天然阻挡物,地势平坦开阔,没有靠悬崖峭壁,免得惊吓亡灵,使亡灵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周围更加没有灌木丛或者花草从,没有特别的景色,缺乏吸引力,杜绝亡灵对大自然的依恋和眷恋。
天葬台的对面,一般有逶迤混沌重生君临异界23488的山脉遮挡视线,阻挡亡灵对亲人、对故土、对财产权势的联想与情结。
向阳,面对东方。阳光照得早落得迟,能整日沐浴在融融暖阳之中,象征阳刚之气无时不笼罩葬台。
避风,天葬台面对的正前方山湾环抱,没有山豁和峡谷,不受阴气冷风的袭扰。缓坡、平台,便于天葬操作和秃鹫的起飞降落。
简朴、坦荡、自然。没有任何装饰和生产生活用品,让亡灵摒弃任何诱惑,抛开一切尘俗眷恋,赤果果来,赤果果去,豪无牵挂惦念,一心一意走向中阴。
送葬的人群陆陆续续的走上了乱葬岗,分布在天葬台南面、北方,而南洋镇跟着看天葬仪式的民众,却走向了西方,他们不是死者的亲属,不享受天葬台向东,死者头南脚北的庇佑。
“老公,我们得把冬焰姐的遗骨放在天葬台里面。”水莺歌走了过来,没有她这个仪式主导师的吩咐,抬着水晶棺的十七个男女也没有把灵柩从肩上放下来。
“让我再看一眼她!”王新格之前已经听水莺歌给他讲解了天葬的基本仪式,不需要什么大念死者身前如何如何丰功伟绩,而是用最简平的方式,由最亲的人,把尸身抱上天葬台。
那些鹅卵石堆彻起来的中间几平米的地方,就是死者的最终归宿!
王新格抱着遗像,走近了水晶棺,那副几乎只剩下尸骨的骷髅,在一月多前,还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邱冬焰的音容笑貌,瞬间扑上王新格脑海里,她临时之前的死而无憾和微笑的永恒记忆,成为了王新格挥之不去的痛,这个痛和遗憾,只要是一回想起万木林的生死不弃,他都会心痛不安!
水晶棺打开,王新格把遗像交给了苍欣怡,他小心翼翼、心情沉痛的将那副全是骨架的尸骨从水晶棺抱了出来,冬焰姐最亲的人,非他莫属!
王新格走向天葬台,每走一步,都是步履蹒跚,这一次,是他亲手为冬焰姐送葬,也会亲眼看到她残存的尸骨被千百只虎视眈眈的秃鹫啄食,从此以后真正阴阳相隔,连一个念想都不再有。
眼泪在滴落,心也在淌血,当邱冬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