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里里外外要守得那么严实了。
试想一下,如果让一些有野心的人,知道皇上中毒,并且危及生命的时候,还有多少人能坐得住?
事不宜迟,吕若燕也不再拖沓,玉指搭上尹云墨已经瘦如枯木的手腕,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皱起了秀眉,这脉搏已经几乎探不到了,要不是皇宫里好药材多,怕他根本就等不到自己来京。
想罢,先是意念一动,从幻境里取了杯泉水喂他喝下,否则,以尹云墨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承受解毒丹的药力,到时自己反而是好心办了坏事,加速了他的死亡。
泉水喂下去之后,吕若燕又检查一下他身体各处,看看是不是有肌肉委缩的情况,如果有,还得找尹光翟说一声,找个会推拿的御医每天给尹云墨推拿,自己不是不会,只是不能那么长时间呆在宫里。
现在边等泉水起效,她便边帮尹云墨作一些简单的推拿。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吕若燕又帮尹云墨把了一下脉,脉搏是有力多了,但还是经不起解毒丹猛烈的药力,看来他中的毒很不一般,得长时间,慢慢拨除。
丹药不行,那就换成药草吧,这东西虽然见效慢了点,可药性温和,适合尹云墨现在的体质。
又一番捣鼓,药汁终于流进他的嘴里,看着他的喉节明显动了一下,吕若燕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又搭上尹云墨的脉搏,明显感觉到他体内有一股热流,正缓缓地移动,一切如她预想的一样进行着。
吕若燕又拿出一根银针,在尹云墨脸上的一个穴位上扎了一下,这一下没有什么太大意义,只是让尹云墨清醒一会儿,自己可不能白来京一回,最后这些功劳还让那些无能的御医得了去。
“咝。”又是耐心得等了柱香的时间,尹云墨果然醒了,有些茫然地看看床顶。
突然撇见一个宫女正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干什么,因而大喝了一声,“你是哪个宫的,你家主子呢?”
他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大了,可是听在吕若燕耳朵里,却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这才嘻笑着回头,“你说我是哪个宫的?”
“你,你是燕儿?你怎么会在这儿?你爹带你进来的吗?”尹云墨看见吕若燕,着实被吓得不轻,一开口就连声问。
吕若燕给他掖了掖被角,又递上一杯早已准备好的泉水,才说:“你已经昏迷很多天了,先不要说太多的话,只听我说就行了。”
见尹云墨毫不犹豫地喝下自己递上的水,她才找了个绣墩,搬到床前,细细地把自己进宫的事说给他听,末了又开玩笑地加了一句,“你这寝殿也太难进了吧。”
“臭丫头,这可是皇宫禁地,你当是你家后花园啊,能进来就说明你的功夫很好了,还抱怨。”尹云墨喝了泉水之后,精神好多了,甚至可以半靠在床头跟吕若燕说话了,“当初给你黑虎令你不要,现在又来抱怨,不过平康倒没跟我提起过,你竟然有这么一身好功夫,连我的寝宫都能来去自如。”
“其中运气的成份居大。”吕若燕可不敢托大,“要不是有这身衣服,还真逃不开侍卫的眼睛。”当然,她说的时候,把竹宣的事也隐去了,反正既然进了宫,要找一身宫女的衣服还是容易的。
“还有啊,今天是你的容妃陪夜,我让她们都睡了,待会儿醒了之后要怎么说,你自己想办法,封她的嘴。”吕若燕理所当然地说。
把尹云墨气得直摇头,“丫头,现在我还是病人,你就不能体谅一下病人吗?”
“我知道你是病人,还是快挂掉的病人。”吕若燕瞟了他一眼,“可谁叫你是这里最大的人呢,何况她还是你的女人,你不管谁管。”
“行行行,我来收拾这个残局好了吧。”尹云墨算是投降了,“可是,丫头,你就这么冒冒然闯进宫来,就不怕我治你的罪吗?”
“你中的毒是慢性的,一点一点地积累,到了一定程度才会发作,”吕若燕笑得很开心,话却没有再说下去。
“你的意思是我身上的毒还没清除干净?”尹云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吕若燕点点头,给了一个“你真聪明”的眼神。
“为什么?”
“你也不想想你都昏迷了多久,你昏迷的时候又不会吃东西,全靠老参吊着,连力气都没有了,哪里还经得住重药。”吕若燕拿起桌上的一碗参汤给他看,“你以为光喝这些东西会有力气吗?不信,你动动自己的腿脚,我敢断言,你连下地都困难。”
尹云墨彻底没了脾气,刚才他已经悄悄试过了,结果正如吕若燕所说。开始还有点小郁闷,可突然间,眼睛一亮,“那就是说,你得在京城,在宫里呆上一段时间喽。”
“想得美。”吕若燕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美梦,“留在京城,留在宫里,参加你那些女人之间的斗争,还是你那些儿子臣子之间的斗争,对不起,我都没兴趣。”
尹云墨听了眼神一黯,是呀,都说皇家好,可是皇家的人,哪一个手上没有沾染过别人的鲜血,有的甚至是亲兄弟的鲜血,可是他们也是无可奈何,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正当尹云墨郁闷时,一只精致的白玉瓶,被递到他眼前。“这里的解毒丹药性温和,一天一粒,十天之后,你身上的毒可尽消了。”
“真的,只要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