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的少年郎,不过是陈家为了保住自家声誉,找来的一个替身,而且那人也不叫沈文贵,而叫王山柱,是陈公子贴身小厮王光的一个本家兄弟,真正的沈文贵现在正因烧了世宝轩,被京兆尹萧大人扣押了。
“小姐,京城现在都炸开锅了,你倒还有闲心在这里看书。”紫樱抽掉吕若燕手中的书,幸灾乐祸地说。
“那有什么的,不就是沈文贵是陈家女婿的事被分开了嘛。”吕若燕淡笑了一下,“偏偏陈家又觉得他给自家丢面子,不肯承认他,找了个什么替身。这种事情是能找替身的么,这可涉及到陈雪莹的贞洁问题,当然会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了,就算因此被皇帝问罪,我也不觉得稀奇。”
“问罪倒不至于,不过斥责却是免不了的。”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紫樱吓了一跳,立即全身戒备起来,之前她一点也没发觉外面有人。
再看吕若燕,脸上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既然来了,就别躲在外面吓人了,瞧把紫樱吓得,小脸都白了。”
外面响起一阵轻笑,原本关着的窗子被一阵风刮开,尹光翟的身影出现在屋里,“燕儿真是不乖,明明答应我离开京城的,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舍不得我?”
紫樱一见是尹光翟,浑身紧绷的肌肉放了下来,向他行了一礼,“见过王爷。”
尹光翟挥了挥手示意她出。”
紫樱偷眼看了吕若燕一眼,见她微不可见的点点头,才应声退下。
“看样子你挺喜欢这丫头的,走哪儿都带着她。”尹光翟也没有翟穿,她们主仆之间的沟涌,只是有些不解地问:“她又不会功夫,你整日带着她,不怕哪一天遇到危险,她会成为你的累赘吗?之前的清波不是也挺得你心的吗?”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眼缘吧。”吕若燕当然不可能跟他说实话,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丫头的性子很跳脱,很像玉儿。”
提到赵如玉,尹光翟的眼光里第一次有了一些责怪,“为什么要让玉儿去那么远的地方,如果她在学功夫,你足可以教她,如果他没空,也可以让清波她们教,何必舍近求远地送她到什么‘南寒老者’门下去学艺,我们又不指望她能学多高深的功夫,只要能强身健体,顺带着自保就可以了。”
“这也不是我作的主,是玉儿自己的决定。”吕若燕当年随口编了一个瞎话,否则,她实在难以解释赵如玉的去向。
好在这世上也真有“南寒老者”这个人,自己不过是借用一下他的名号,想来,对方应该不会在意才是,自己已经让阁中的人去查访他的下落,到时好好和他赔个礼,也许他也就能谅解了。
尹光翟每次听到吕若燕用这种,略带委屈的口气说话,总是受不了,这次也不例外,“好好好,我知道了,玉儿向来是个有主意的,我也不是怪你,让她出去锻炼一下也好,想来镇国将军泉下有知,也会为自己的女儿感到骄傲的。”
若是赵如玉知道,自己就这样被尹光翟卖了,不知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可是燕儿,你为什么又回来了呢,你不是要回潘水去吗?”尹光翟不解地问,坚持要回去的是她,现在偷着回来的也是她,真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我是想走的呀,”说起这个,吕若燕还是有点生气,“可是有人不让我走。”看着尹光翟疑惑的表情,她把陈松茂派人截杀自己的事说了一遍,当然也保留了她如何逼问出来的那一段,“我气不过,所以就跑回来了,就是想来找陈松茂出气。”
说到这里忽地一笑,“不过没想到,才到京里,就听见这么好的消息,陈家的世宝轩被烧了,真正的沈文贵也被公开出来了,还进了大牢,听说就是他放火烧的世宝轩?”
“京城府尹萧大人是这么判断的,只不过还没有定案。”尹光翟一听陈松茂居然把主意把到吕若燕身上,不由得怒火中烧,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看来给他的教训还是太轻了。”
“别太生气了,为这种人不值得。”吕若燕倒是不甚在意地耸耸肩,“他只不过是想为自己的妹妹出口气,说起来也没什么大错,现在沈文贵一烧世宝轩,就已经够他头疼的了,而且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会去而复返,而且还住进了他们家的安福居。”
“可是我还是很生气。”尹光翟含着怒意说:“要不你还是住我那里去吧,有我护着,我看他们谁敢动你。”
“不要,我看完这场戏还是要回去的,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不想牵扯其中。”吕若燕冷静地说:“那几位可都不是善茬,你还是打足精神应付他们吧,就不必担心我了,我有自保的能力,不然这次陈松茂也不会失手了。”
见尹光翟张嘴想说什么,连忙抢在他前头问:“这几天宫里的情况怎么样?皇上醒了没有,你们有没有见过他?”
“还说呢?”尹光翟刮了刮她的鼻子,“当年他要收你当公主,你死活不要,现在怎么让你当公主你倒是愿意了,还要品阶最高的,你知不知道,宫里的公主,最高也只是从一品,可你却是一品,在宫里,你的品阶都跟贵妃平阶了,离皇后只差一步,现在旨意都已经给你父亲了,让他替你存着,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