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告状!”清爽的声音里透着兴味,“小姑娘要告谁,可有状纸?”
“有的。”沈青燕挣脱衙役的手,不顾卢成福小声劝告,把那张给老差官看过的纸交到来接状纸的小童手上,这时才抬起头来看,这一抬头,着实把她惊到了。
沈青燕原以为古代男人十年寒窗,再加上赶考,等到考上再做官,怎么也得三四十岁了,可眼前这位大老爷看着才二十左右,正待细看,却被周围的衙役大喝一声“低头”,卢成福忙按着她的头低下。
“呵呵,有趣!”沈青燕只听到上头的人轻笑出声,后又有另外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声喊,“老爷退堂!”
“这是咋回事?”卢成福和洪定山对视,两人都看见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这县官大老爷是怎么回事,一句话都没问就退堂了,叫他们怎么办?
沈青燕再抬头时,堂上那个位置上已经没人了,这倒底是闹哪样,是不是你倒是给个准信啊,这一句退堂就打发她了吗?
正想着呢,就有衙役来赶他们,“快快快,还不走,还等着太爷请你们吃饭不成。”
呆愣的卢成福和洪定山这才回过神来,忙赔着笑脸道:“好好好,我们这就走,有劳差大哥了。”说完碰了碰沈青燕的手肘,提醒她可以走了,他们没想到事情会来了这么大一个逆转,但只要县老爷不追究下去,他们就有了底气,毕竟谁也没见过原告不是。
沈青燕却泄了气,好容易出现个可能是来自同一时空的人,转头又把她晾这边了,真是气人,而且以后这人还是不容易见得到的。
才想抬步往外走,那个接她状纸的清秀少年气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说:“还好,你还没走,我们公子请你进去,有事相商。”一边还用手拍着巨烈起伏的胸脯。
沈青燕不由得会心一笑,那位一定是看懂了这纸上的字,才让他身边的小童来拦自己的吧,因而展开了笑颜,对眼前这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说:“你走慢点好了,我又不会跑,你家公子只是找我吗,可是我妹妹怎么办?”撇见卢成福他们焦急的神情又说:“卢掌柜又怎么办?”
“卢掌柜他们先回去好了,关于成福记的事,县太爷自有公论。”少年说这话时是一脸正经严肃的,可当他转向沈青燕时,脸上又挂着笑,“至于你的妹妹,自然是一起进去,自有人会好生招待。”
“青燕,这是咋回事,你可不能去啊。”洪定山脱口而出,脸上满是忧心。
“就是,青燕,祝老爷要追究什么责任,我们成福记担着就是了,犯不着让你一个女孩子去涉险。”卢成福也说得一脸义气。
沈青燕扫了那少年一眼,不出意外的看到他偷笑的表情,突然呛声,“这戏好看么,你看得很开心么。”
“没有,没有。”那少年连连摆手,可是笑眼中的笑意却是藏也藏不住,“芷彦可没那意思,姑娘千万别生气。”这姑娘得哄好了,万一她到公子面前告一状,自己可有苦头吃了。“卢掌柜放心,我们老爷只是请姑娘一叙,没什么事,两位大可不必担心。”
沈青燕也说:“福叔,洪叔,你们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会保护我自己和玉儿的。店里还等着你们去坐镇呢,要不你们先把玉儿带回去好了。”
“我不要离开姐姐。”沈青玉坚定地说,小手将沈青燕的手抓得更紧了。“姐姐不要玉儿了吗?”沈青玉仰起脸,委屈地看向沈青燕。
“好好好,不走。”沈青燕忙搂着沈青玉轻哄,抬头对卢成福说:“那还是福叔洪叔先回去吧。”
“对啊,卢掌柜放心,我们老爷跟姑娘商量完事,立马将人送回,保证不会少一根头发。”芷彦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这两老头真是的,怎么跟得老太太似的婆婆妈妈的,自家公子又不吃了这两个瘦不啦叽的小女孩,他们在那儿穷紧张什么。
就地芷彦耐心快要用完的时候,沈青燕终于劝走了卢成福和洪定山,看了一眼有点不耐烦的芷彦,没好气地说:“摆出这么一副嘴脸给谁看啊,若你是个女孩子,你爹娘肯放心把你送到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自己离开?”
“得,小姑奶奶,小的错了还不成。”芷彦也不跟沈青燕争论,直接赔了理,就把三人领进一间类似于花厅的房间,那里已经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等着了,他对沈青燕介绍说:“这位是我们家公子的奶娘,张妈,你的妹妹就暂时由她照吧。”
“姐姐,你要去哪儿?”沈青玉糯糯的声音响起,眼巴巴地瞅着她,那个小眼神好像是在控诉她说话不算话。
“嗯,那个玉儿乖哦,姐跟这位哥哥进去谈点事情,一会儿就来接玉儿,你要乖乖地听这位大娘的话,不要离开哦。”沈青燕柔声地哄,心里也是很无奈,谁叫这种事不能宣之于口呢,太诡异了呢,说出去,没准别人都把她当妖精看了。
沈青玉想了一会儿,才松开沈青玉的手说:“姐姐去谈事情吧,玉儿一定会乖乖地在这里等姐姐回来的。”
“玉儿真乖,姐姐亲一个。”说完在俯身在沈青玉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随后才对张妈点头笑笑,“我的妹妹就麻烦张妈照看一会儿了。”
这才看向芷彦,“走吧。”
跟着芷彦到了一间采光较好的房间,书桌上摆着笔墨纸砚,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竹书架,看来,这应该是人家的书房。
只不过房里空无一人,芷彦把沈青燕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