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天气就放晴了。
沈青燕和韩广财还有刘春生他们商量之后,定在下一天就动工,只是可异了那些上好的砖瓦,在那场雨中全被淋湿了。即使第二天全都摊开来晒,看起来也比不了新的了,不过韩广财说是还能用,沈青燕也就不怎么去费心了。
由于天气的原因,刘春生和韩广财又按沈青燕的意思在镇上找了十几个帮工,这样一来,这支建房子的队伍就扩大到三十人左右。
正要开始动工那天,又有一队人加入进来,说是在邻县来的,也有十几个人,领头的汉子告诉沈青燕,叫她什么也不用担心,工钱已经有人付过了。
不用猜,沈青燕也知道,大概是尹光翟找来的人,因为在这些人中她发现了周忠的身影,虽然他只是露了一下面就走,但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既然人家这么大方,她也不会再傻到把人退回去,不用白不用,何况人多一点,自己的房子还能早点盖好。
于是,江平村出现了奇异的一暮,就只有三间瓦房的工程,却用了将近四十个工人。
“青燕,这些人不会有问题吗?”刘春生看到这么多人也吓了一跳。
“反正后来的那些人工钱都付了,不用白不用,姨父帮我好好把把关就是了。”沈青燕看着面前的人也有点无语了,又不是建多大的房子,找这么多人干什么,她真心想把刘春生他们找来的人回了,可那些人跟刘春生他们都很熟,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找份活不容易,所以她把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不过也靠着天公作美,接下来的几天里居然一直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四十个人按着韩广财的指挥,很快就把房子的外墙彻好,三间敞亮的大瓦房没多少天就出现在江平村村口。
这几天沈青燕一直住在韩家,其实他们家的房子不算太宽敞,只是别的人家都有男娃,她们姐俩住着不方便,韩家就只有俩闺女,白日里韩广财不在,沈青燕她们就帮着做做家事,偶尔也会教韩家姐妹绣一会花。
这天,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江平村口,刘春生见那日在沈青燕家见过的,那位穿月白袍子的公子从车上下来,虽说这回他的衣服还是一身月白色,不过相比那日却要轻便简洁了许多。
尹光翟也看到刘春生了,也不嫌工地上灰尘多,走上去直接开口就问,“这家的主人呢?”他也有个小小的心眼,如果直接指名道姓地问,沈青燕可能会被人说闲话。
“你是那天的那位公子吧,青燕在……”他才要说完,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防备似地看着尹光翟,这人莫不是来找麻烦的。
尹光翟看了看身后跟上来的周忠等人,一句话不说的走了,若不是知道这人和那丫头的关系,他绝不会这么就走了。
周忠几人自小跟在少主身边,自然知道他眼神里的意思,走到盖房子的一堆人中,跟一个汉子耳语了几句,也跟着尹光翟退走了,连同那辆马车一起消失在去镇上的路上。
“阿三,那人跟你说什么?”刘春生问那个被周忠问到的汉子,阿三是邻镇的乡下过来做工的头,可是沈青燕叫他听刘春生的指挥。
对于阿三来说,倒没什么大不小的,那个雇他们的人本就说过这里有主事的人,他们只要听从指挥把活做好就行了,而且这趟活的工钱已经超过了他平时工钱的两倍,虽然人家只付了一半定金,就算另一半不付,也是他赚了,又见那么多人干这么一点小活,简直是赚大便宜了。
所以刘春生问他,他也老实说了,“那人就是想知道这家的主家在什么地方。”
“那你怎么说的?”刘春生有点着急了。
“我说我没见过主家,不知道。”阿三茫然地看了看一脸焦急的刘春生,“春生哥,这屋子的主家怎么都不来的。”
“主家不懂建屋,直接托给我了。”刘春生放下心,“没瞧见吗,这里做活的兄弟都是回家吃饭的,主家加了工钱,连饭都不管。”
停了一下又笑着说:“不过,这么多人,倒也不要紧,就是轮着去吃饭,再有两三天的时间也能把这屋子赶出来……”
周忠悄悄潜到村里,因为他那天也出现了,所以不得不小心行事,就刚才那一小会,王义已查探到沈青燕的位置,这会儿他要会给她送信,主子突然想到于春县的翠山上去打猎了,要他来请沈青燕一起去。
周忠见屋里只剩沈青燕一个人时,才从窗子里越进去,把尹光翟的意思说了。
其实当周忠刚刚接近刘家的时候,沈青燕已发觉了他的气息,不过觉得这道气息对自己并无恶意,才没有先发制人,只是饶是如此,她手中还是多了一把绣花针,只要一感觉不对,片刻只间就可以把来人扎成马蜂窝。
等她看清是周忠,听他把话带到,才冷着脸说,“好了,话带到了,你可以走了,出去时别打扰村民。”
“那快点吧。”周忠也不想多待,这种做贼一样的感觉还真不好。
“我什么时候说要去了。”沈青燕瞪着眼睛问,“你家少主有事我就一定得去陪,我和他又不熟,他凭什么命令我,还有你,若不快点走的话,信不信我敲锣打鼓地告诉村里人,你竟敢在青天白日里进来行窃。”
周忠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眼前这小姑娘绝对做得出她刚才说的事情,可是若连少主交代近小事都办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