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到小腿肚上那圈深深的齿痕,全都开始肿胀发黑,不由得有些后怕。
糯米果然有效,敷到伤口上,糯米也开始变软膨胀,颜色由洁白变得黝黑,显然是把毒给拔了出来。
伤口不再是完全麻痹,而是痒痒的,渐渐的恢复知觉。
换了几次糯米,伤口流出来的血,已然不再腥臭发黑,而是变得殷红,明显正常了不少。
“玫,刚才你去哪了?”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啊,”梅玫一怔,还是老老实实答道,“之前我就发现了这具走尸,知道他肯定要搞点事出来,就到处找东西防备他。对付这类东西,最好的是尸油。”
“尸油?”我一听,顿时恶心坏了,但是,也很好奇这种东西是怎么用的。
“对,就是尸油,可惜条件限制,我没有找到。否则的话,将这种油带在身边,走尸嗅到后,只会以为是他的同类,一般不会攻击。”梅玫又道,“所以,我又到别人家借了点红线……”
“原来是这样。”我顿时恍然。
难怪刚才一直没见到她,我还疑心她出事了。
“阿牛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梅玫关心的问道。
“好点了,就是还有点头晕。”我如实回答。
“很正常,”梅玫略带歉意道,“本来呢,拔除尸毒,需要先用柚子叶清洗伤口,但是,我看屯里好象没什么地方种柚子树,时间也赶不及了,这才用的凉白开。毒呢,可能多少还会残留一点在你体内。”
“没事,你做得很好了,我感激都来不及。”我勉强笑了笑。
梅玫说得是实情,而且,屡次救了我的命,我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倒是知道,村里黄老三种了几棵柚子树,只不过,距离太遥远,都靠近山边了,要是非等柚子叶回来,才开始清理伤口,恐怕我已经毒发嗝屁了。
正想着,我的眼前突然天旋地转,整个人的意识,居然模糊了起来。
“草,哥居然毒发了……”迷迷糊糊中,我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天空依然阴云密布,随时可能降下雨来。
院落里,飘来了淡淡的火药味,应该是放过炮仗了。
我一下就坐了起来,拉开窗口,探头往院子里看去。
可不是嘛,满地红色,尽是炮仗燃放过后的红纸屑。
情况不对啊!
本地的习俗是,办红白喜事都要放炮仗。现在居然放过炮仗了,难道说,我昏迷这段时间内,二叔已然下葬?!
擦!!耽误大事了!!
我从席梦思上一跃而起,就想往楼下灵堂跑去。岂料,起来得太急,受伤的那条腿没什么力,软绵绵的,害得我差点没摔死。
放慢了速度,走出去,我赫然发现,家里空无一人。
二婶不在,梅玫不在。
而且,家里到处翻得很乱,象是遭了贼,被搬走了不少东西。
我满怀疑惑,走到灵堂里,果然就看到,二叔的尸体已然不在……
看样子,二叔应该是被拉出去下葬了。
但愿是这样。
那么,棺材的事怎么解决?!
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然是下午四点四十五,又特么快到天黑了。
沉吟半响,我决定先打个电话问一问。
但是,二婶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老是占着线。情况十分的反常,难道,我的号码被她拉黑了?这怎么可能?!
没办法,我只能尝试着拔打梅玫的号码。
电话刚拔出去,一阵悦耳的铃声,就在门外响了起来:“春暖花开,这是我的世界,每次怒放,都是心中喷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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