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我现在心情很复杂。
有点激动,又有点紧张。
谜底要揭晓了。
他究竟会不会是我一直怀疑的葛老爹?
看身形……呃,完全看不出来,被雨衣遮得严严实实的。
唰!
口罩被我扯了下来,露出了那张深藏的面孔。
这一刻,我目瞪口呆。
梅玫也是一脸茫然,因为,这个人她根本不认识。
而我,却是认识他的人之一。
这个疑似盗坟贼的家伙,与葛老爹没有半点联系,而是隔壁屯的傻小四,从小就精神不正常。此人的长相也是相当的困难,五官完全挤在一起,恐怕用p图软件p个十来回,都特么的帅不起来。
就这么个长相,真是让人一见难忘,况且,还有他的一惯以来的疯癫状态。这样的人,无论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恐怕都不会被请去喝茶。
我傻眼了。
我千猜万猜,都根本没有猜到,居然是这么一个奇葩。
难道说,穿黑雨衣戴口罩的盗坟贼不止一人?!又或者说,是我想太多。
倘若换成别人,我一定要他好看。但是,对傻小四我实在下不了手,不是我心慈手软,而是过不了心里那关。
好吧,且看看他是怎么受伤的。
我注意到,黑雨衣上有抓痕,强韧的防水布料都给撕破了,还附带着一个拳头大小的伤口,咕咕的往外冒着血水。
这伤势太可怕,我实在想象不出,谁有这么大的力气,恐怕传说中的九阴白骨爪也不过如此吧。
“难道他遇到了走尸?”我脑中灵光乍现。
应该是这样!否则的话,无法解释这个伤口的来历。
昨夜见识了走尸张全蛋的凶悍程度,让我对这类邪物有了更直观和深刻的认识,它们一身蛮力,躯壳也极其抗打击,不是我们这样的凡人能够对抗的,只能依倚道家的手段,又或者上热武器……
傻小事身披雨衣,戴着口罩在屯里晃悠,被走尸攻击了,然后慌不择路的逃走,倒伏在河畔草丛中,实在太正常不过。
“他活不成了……”梅玫也注意到了这个伤口,轻叹了一声。
我也是默然无语。
本来,纵然他是穷凶恶极之徒,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但是,他既然都快挂了,我们也没办法,更谈不上什么愧疚了。
似乎是为了验证梅玫所说,傻小四双眼翻白,很快咽了气,躯壳也渐渐的变得冰冷。
我看了看四周,发现有颗野生的黄皮果树,是个不错的标记物,就默默的记下。
时间太紧迫,我和梅玫必须立即离开小河屯,不能再耽搁,自然不可能替傻小四收尸。这件事情,我所能做到的,只是记下地点,届时再转告屯里的乡亲,让他们通知傻小四的亲属。
上了竹排,我们继续前行。
此时的河道,几乎是紧贴着屯里的土路,好几个走尸游荡在路上。它们的情况和张全蛋很象,都是全身长满红毛和尸斑,獠牙很长,凶晴异常血红,一副随时择人而噬的模样。
我无声的观察着这些邪物,发现,基本是最近屯里死的人,本该都已下葬,现在却都从荒凉的坟堆里爬了出来。
按理说,走尸就算再强悍,也很难在狭小的空间内凭着一已之力,打破棺材掀翻封土。应该是有人在暗中搞鬼,把坟给刨开了,甚至,还用邪门的法子,暗中操控着他们。
走尸嗅到了我们的气息,全都状若癫狂,猛的扑到河边,冲着我们张牙舞爪,却都是死活不肯下水。
所以,情况虽然骇人,令我们神经紧绷之极,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至于其中的奥妙,我不太清楚,梅玫也没有说。
看着这些邪物,梅玫神色凝重,我的心也沉入了深渊。
如今的小河屯,确实非同寻常,似乎真如之前预言的那样,九座“聚阴阵”首尾勾连,打开了黄泉路,放出了众多阴魂厉鬼……
这该怎么办才好?!小河屯毕竟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怎么能坐视着它变成这副模样?!
我郁闷得想点根烟,却发现,烟已经在刚才落水时全打湿了,而火机也不知道几时弄丢了。
退一步来讲,就算这是一场打僵尸的真人游戏,但是,哥既不是植物大战僵尸里的豌豆射手,也不是现实中的赶尸匠,或许能对付得了一两只走尸,却对付不了更多。
我意识到,在背后搞鬼,阴谋针对小河屯的幕后黑手,恐怕绝不止一个人,而是一个小群体,数名高手的联合。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之中,至少有个赶尸匠,有个阵法高手,也有养鬼方面的强者。这阵容,光是想一想,就让人寝食难安。
只是,他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非要让小河屯变成炼狱一般的存在。
难道说,小河屯里,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这还真的有可能。
要知道,我可是从枯井边,在“盲仙婆”的帮助下,收服了双瞳女鬼,又称为“噬神异种”的苏如烟。
这种级数的阴魂,不是想遇到就能遇到的,而且,其身世必然大有来头。
但愿我的猜测是错的。
现在我已经头大如斗,估计再往下发展,张全蛋的绰号“大头”就要转让给我了。
再看看时间,因为接连出事,我们赶到这里,已经比预期的慢了不少,差不多五点半。再过不到一个小时,天就该黑了,屯里的情况会更可怕。
接近屯口小桥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