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拔费给1000贯,一个天道徒的脑袋值50贯,方玉门的脑袋值5000贯,太乙贯里面的财物任凭咱们去洗。”
陈子龙点点头,价钱还行!大步走到了自己的族丁阵前,一挥胳膊,大声道:“儿郎们,出兵!随某杀敌立功去!”
“某等愿为管营效死!”
陈家族丁则大声应和——不是替朝廷效死,而是替陈子龙卖命!这千余陈家族丁只听陈子龙的,哪怕泉州团练使赵与郁亲至,想越过陈子龙指挥这支兵也是办不到的!
……
“某等愿为团练使效死!”
泉州团练使赵与郁此刻也面对着两个诚字营(赵与郁字孝诚)的团勇,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他一个赵家王朝的疏宗远亲,本来应该是远离兵权这种东西的——赵氏宗族掌兵权,皇帝老子还能睡得安稳?可是现在,两千诚字营精兵,居然都是他赵与郁的私兵,掌兵的管营和队官,不是他的兄弟就是他的子侄。士兵虽然不是赵家人,但也都是赵家客户(佃户)的丁壮。
这两千精兵不用说,也是吃赵家(赵与郁家)饭,穿赵家衣,武器兵甲军饷,都是赵与郁筹措的。他们就是赵与郁的私兵!也只听赵与郁的命令!便是皇帝老子亲自过来,没有赵与郁的命令,也一样指挥不动!
当然,现在的赵与郁只是觉得有点不真,并没有感觉到事情已经不对头了——他还觉得自己是中过后门进士的士大夫,是可靠的文官,不是拥兵自重的乱臣贼子,绝对不是的……
“出阵!随某立功去!”
赵与郁的身手居然也颇矫健,下完命令就跃上一匹骏马,然后就一马当先走在前面,领着他的两千练勇,浩浩荡荡的往泉州南门而去。
……
“天使,您看那些团练……”
泉州南门又称涂门(原先大概是土门的意思),贯通城门内外的长街叫涂门街,是泉州最繁华的地段,街道两边高楼林立,其中就有属于季老贼的南海望月楼。这是一间三层高的酒楼,在三层楼的一个靠大街的包间窗户后面,季老贼季治济正手指着楼下正在通过的团勇大兵,和身边的墨影娘说话。
“不弱,这些团勇看上去不似弱兵!”墨影娘的秀美微蹙。她虽是女流,但也是知兵的。“比临安的三衙兵强多了,若是指挥得当,再多些历练,一定能成强兵的。不过,这一次他们还是保不住泉州的。”
“那是,那是,都是些初上战场的农人。”季老贼拈胡子,眉头却皱得更紧了。“可是他们一出城,泉州城内就只剩下咱们和白番的人马了,这要关起门来杀,咱们的人仿佛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墨影娘冷笑几声,道:“怎么会关起门来杀呢?到时候夺下涂门,把城外的泉勇放进来不就行了?那些泉勇头目们大多都在城内安了家的,哪怕不是大房,外室让那些色目辱了也是大没面子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