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说,他们当时是被媛奴遣去叫皇上的。
媛奴,许玥江的手狠狠地捏紧,唯一的证人死了,太子必死无疑,害死皇家之女的,莫问罪,直接关进塚人府,永无出来之日。
天国初月三日,太子被废,削封爵,进塚府。
一身囚衣,太子落魄不堪,当那黑暗之门关上,他的耳边响起了李德全的声音。“太子,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你唯一做错的事情便是,将许恒弋这保护的羽翼给撕破了。”台丸刚划。
太子仰天长啸,惨白的脸孔挂满了悔恨的泪水,双眼乌黑,他不断地打自己的脑袋。“是我蠢,是我笨,是我害死了莲华,是我,一切都是我。”
若他不贪心,直接将莲华嫁给许恒弋,那么莲华就不会死,他也不会被关进这该死的塚人府。
就算他当上了皇帝,许恒弋掌握了大权也无所谓,只要是活着的,比什么都好。
可是,已经没有后悔药了,他的一生,完了!
许恒弋自己自身难保,还会救他吗?
再也不可能,他想起小时候,许恒弋总是聪明的教会他一些东西,他的一生,都是在他的庇护下成长,被折断翅膀的雏鹰还会飞吗?
不过如捏死的蚂蚁一般,毫不费力。
夜色浓郁,乌云遮蔽了月亮。
此刻龙华宫里,李德全不停地忙碌着,许玥江不断地咳嗽声传来,李德全担忧道“皇上,奴才去叫太医吧。”
精致的香炉,飘来的安神烟,许玥江倚在龙塌上,悠悠的说道“李德全,你过来下。”
李德全半跪在他的身边,许玥江眼中含着疲惫:“你说,莲华的死和谁有关?”
“皇上不知道的事情,奴才又怎么会想到呢,既然皇上问了奴才这话,估计皇上也猜到了一些。”
许玥江满意地闭眼,果然是个老奴才,老奸巨猾。
他自然知道以太子的胆量是不可能误杀了莲华,只是可怜的莲华,就这样被有心人利用,却找不出任何的证据。
而更让他悲哀的是,太子许问天就这样轻易落入别人的陷阱,皇宫那么多双眼睛看见,他想饶了太子,也无可奈何。
媛奴是四皇子生前的奶娘,他怀疑是四皇子指使的,心里非常的恨许问天,暗暗的叫人去观察几天,却发现四皇子也是悲伤痛苦,眼中流入的感情不是假的。
然而,真假谁又能责怪?而他,将莲华卷入权利斗争中,不也是一种算计?
“李德全啊……朕的时日不多了。”
许玥江重重的咳了一声,鲜血染红了丝帕,李德全吓的立马要去找太医,“别去找了,我这病啊,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那些人,都等不及看我死了。”
“要不,让容王和赵王回来?毕竟这宫中除了四皇子年长之外,其他的皇子还小。”
最小的还不过三岁而已。
“不必了,朕自有主张。”
这天终究还是要变了……
九日之时,皇上上朝,颁布了太子永远不得出塚人府的消息,而此时在太后娘娘的寝宫里闯入了一个人,自从依儿被太后押走之后,就一直留在了太后的宫中伺候着太后。
人这东西,在一起久了,总是有些感情的,依儿聪明伶俐,太后甚是喜欢,便一直舍不得还给夕颜。
太后的寝殿,依儿端着糕点准备将这些送到太后那里。
突然,眼前一闪,碰到一个人影。依儿惊呼“先……生……”
邱涳指着食指放入唇边示意道“嘘,我去见下故人,你就当没看见我。”
依儿茫然地点点头,疑惑先生怎么会在这里?她向四周看了一下,没有人,松了一口气,假装不经意地离开了。
“依儿,是你吗?”太后闭着眼,听着那轻轻地脚步声,许久未见有人回应,太后睁开眼,看见远处坐着一个男子,身c简单的锦袍,眉目淡淡。
她一看,呼吸顿时一窒,许久觉得自己似乎还在梦中,便喃喃道:“看来本宫近日是疲劳过度了,怎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邱涳随意的看着这简单的寝室,却是如她人一样高贵典雅,一点也没变过,倒是墙上挂了一副崭新的画,凝视一看,竟是出自自己手中的孤独丹ding鹤。
原来,夕颜那小妮子将这画送给她了呀!
太后闭眼,又再次睁开,眼前的人还没有消失,却发现那男子的唇角染上了笑意。
“小馥,多年不见了……”
轻轻地一声,却让太后浑身一震,这个世界上能叫她小馥的仅此一人,。
她嗫嚅着,喉咙里尽发不出声音,仅仅只是艰难的说道:“是你……?”
“是我。”
只是两个字,却让太后的泪水流下,晶莹的泪珠挂上她苍老的脸颊。
她缓缓地支起身,却发现没有力气,邱涳轻笑的扶起她,她感慨又尴尬道:“老了,不中用了。”
“但风韵犹存。”
他们好像有很多的话,可是这些话却在相见的下一秒却说不出来了。
“我以为你此生再也不见我了。你是不是还没有原谅我?”
邱涳紧握她的手,这双手曾经名动了天下,波动了多少男人的心弦,让多少男人沉迷在她的风郁下。
如今却枯瘦如一层树皮,若不是保养的好,恐怕难以见人。
“都过去几十年了,你怎么还耿耿于怀呢。”
此刻的太后,就如少女一般,委屈地流着泪水:“我怕我死了,到了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