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极力地劝阻她,沈庭儿却一言不发的摇着摇篮,脸上只露出身为母亲的关怀之色,全然不知自己在这旁边呆多久了。
“奶娘,你看这孩子多像王爷啊,就连病着也是这样的安静呢,他发着高烧,虽然痛,却还是很乖。”
奶娘还想说什么,突然转头便看见王爷的身影立在门外,面露喜色。
这还是夫人生完孩子之后,王爷再一次出现呢。
想要告诉夫人王爷来了,许恒弋眼神一撩,做个嘘声的手势,奶娘会意,便悄然的退下。
沈庭儿太过关心孩子,因此也没听到什么声响,只是一个劲地摇着摇篮。
然后轻轻地哼着歌。
这时,她摇着摇着发现孩子原本被烛光笼罩着白皙透明的脸被一个黑影覆盖,她身子微微僵硬,缓缓地转身,便看见许恒弋一身黑衣,如雕塑般的站在她的身后,不知站了多久。
狂风将屋子的窗户打着噼里啪啦的响着,她的眼中渐渐地有些泪光,想要呼叫一声王爷,可这两个词像是哽咽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许恒弋走到她的身前,从摇篮上将孩子抱起,这孩子似乎感到一些温暖,小脚衬了一下,嘤唔了一声,将脸埋在他的胸前。
他的手碰着他的额头,有些热,知道发烧过度了,有些淡淡道:“太医给他看过了吗?情况怎么样?”
外头的雨徒然间又变小了,屋外滴滴答答落地的雨水声。
沈庭儿泪水却如雨般的涌了出来,硬是阻止了自己的哭声,便道“已经看过了,这会儿烧退了一些。”
“那就好。”
她缓缓地抬起头,嘴角牵扯出勉强地笑容,见他说话也是言简意赅,也不知该说什么。
倏地,却见他淡淡的问道“孩子的名字还没取吧?”
已经好几个月了,自从孩子生出来后,就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夕颜的出走,让王府上上下下的奔波,起初她想要找他,却一直被人以各种理由堵塞住了。
王爷很忙,夫人还是别进去打扰。
沈庭儿在他的面前永远都是百依百顺的,他若不想见她,那么她也不敢贸然的前往,只是心灰意冷,原来不知不觉之中,他对她的感情已经置身事外,没什么留恋可言。
然而,孩子却成为了她的希望,她只能寄托,希望这孩子能让他再次的回头看她一眼。
那孩子拥有莲藕般的小手,白皙嫩滑的肌肤。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沈庭儿感动,哽咽道“还没呢,王爷处理公事非常忙碌,妾身不便打扰。”
“也难为你这样信心照顾他,这孩子浓眉大眼的,很像我。”
许恒弋抱了他一会儿,那是他第一次抱着这孩子,也算第二次见这孩子吧。
第一次因为夕颜让他回去见生完孩子的沈庭儿,他是回去了,心里总是担心夕颜会等太久,不过说几句话便匆匆的离开,然而,却在琼楼上看到她和风银君拥抱在一起。
如今想起,真是万分的可笑,他眼神微微地眯起,过了半晌,便道:“这孩子以后就叫许漠念吧。”
将孩子放回摇篮,便是轻轻地拥抱了沈庭儿,如此怀念的味道,他的臂弯已经是温暖的如当初般,在时,他总是笑意嫣然地抱着她。
他身上特殊的麝香味,总是将她的心颤动地不能自己,如今他再次的抱着自己,眼泪却再也无法阻止。
她还想多停留在他的怀中,却见许恒弋轻轻地拉开她,不动声色道“今晚你好生休息,本王还有些公事未处理完。”话语说完,不再有任何的留恋,离开的温度,沈庭儿的泪水再也无法阻止了,她爬上摇篮的边上,不停地哭着。
“许漠念吗?就连她离开了,你还要用我的孩子作为你难过的借口。”
沈庭儿的眼中除了痛苦,还有对夕颜的恨意,这种恨意一直在胸口,无法磨灭,无法消失,但愿嵇夕颜永远不要回来,永远不要出现在许恒弋的眼中,或者死去。
许漠念,莫念一个人,莫要想念,这不过是提醒自己的一个残忍的借口罢了。
许恒弋,你怎么可以如此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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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样的在怀若,却不同于天朝的大雨,这里万物复苏,开始春天的气息。
草原的赛马场里人声鼎沸,各个部落的女子争先恐后的持着马鞭竞赛着。
在怀若,不会骑马的女子就如丑女一样,不受男人的喜欢。
怀若本是个马背上的国家,在这里,只要是怀若的人民,骑马的技术一定是非常棒的。
几个部落的首领笑呵呵地举着酒樽豪气万千的喝着。
北部落首领笑着对国主风希礼道:“如今这天气简直跟我心情一样明朗哈,今日的赛马如此精彩,臣下有个提议,不知国主意下如何?”
风希礼将看马的视线收回,看了北部落首领一眼,笑道:“何必如此拘谨呢,说吧。”
北部落首领看着自家的千金飒爽英姿,在场上摇摇领先。
这时,马蹄一扬,前面一匹黑白相间的汗血宝马横穿那巨型的铁圈,以俯瞰大地的姿势嘶鸣一声,一个身穿绿色青衣的女子一个跳跃,身子如飞燕般,衣袖一身,露出洁白的皓腕。
她笑如百合,伸手便将悬挂在高台上的五彩丝绦拽下,然后身子如炫目的花一般,转了几圈,只是刹那又从回马上。
那匹马再次一跃,冲破了红线。随着一阵尖叫声,敲鼓的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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