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时光,从最初对他的怨恨到淡然,归咎到底,她的逃避,也一定伤害了很多的人,难道她自己没有错吗?
她知道自己也有错,因此,当今日他刻板强硬,嘴唇恶毒又细腻备至的为她擦药时,她心中的那片柔软仿佛被触动了千万次……
她有错,她不应该怀着两个孩子却不让他知道那是自己亲生的,而且,为了长卿不受危险,她甘愿默不作声的让云兮在山洞里自身自灭。
以前她总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清高,而此刻,她发现自己既是卑鄙,又是个无耻的女人。
她不配得到任何一个男人的爱。
看着她的泪水,他烦躁的去擦,触碰到她的眼角,她细小的手腕却握住了他的手,他一时间有些错愕,然而,下一秒,她赤裸的身躯,却已经抱住了他,那样瘦弱的身体,将他团团的围住,那些要谩骂出口的语言堵塞在喉咙里。
“许恒弋……”
她轻轻地低喃一句,她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抱歉,这一声抱歉是对他没有与云兮、燕楚相认的歉意,是的,她不应该剥夺他去当父亲的权利。
……
她想起了一年前,这个男人温柔的眸子映入眼底和她说:“夕颜……为我生个孩子……”
……
抱住他的身子,她的泪像是再也流不完,原来,时光流逝间,她内心的脆弱又增加了不知多少层?
这一声的轻唤,原本冷硬的心逐渐的柔软,他是恨着她的,这个女人,是如此的善于伪装,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嫁给别的男人,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却吝啬的不给他任何一点。
他是带着这样的仇恨让自己变得更加冷漠,为的就是有一天他要看着她,卑微的在他的脚下求饶,那日益噬进骨髓的冰冷,他每日总会幻想着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他怒急,他恨极!
可是还不够,他必须隐忍,因为这些,还不够报复这个伤害她的女人!
将原本已经伸向她背后的手收回,眼中刹那间的温柔不见,随之,他推开了她,夕颜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摔回了床榻,将金创药扔到了床中,他冰冷道:“嵇夕颜,别在对我使这一套,从前本王被你吃的死死的,而现在起,你别指望本王对背叛过的女人有任何的怜悯之心,你以为这个世界上本王就非你不可吗?”
“爱慕本王,要嫁给本王的女人多的是,你这个残花败柳,还不配得到本王的垂怜。”
许恒弋转身,不带任何留恋的离开,他紧蹙着眉头,不让自己心软的再回头看一眼,他是靠着对她的恨才变成这样的,一旦这些东西消失了,他又一定重新栽在她的手中,让他再一次受到伤害……
而他害怕的便是这些,她要将她身上的刺,一根一根的拔开……
夕颜伸出手将那孤零零的金创药握在手中,紧抿着唇,眼眸中雾气弥漫,却不再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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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昨日之时,拓也便将夕颜与云兮消失的消息告诉了他,当即他便有些冲动的要回去找她,然而,平静下的怀若早已经明争暗斗。
“颜儿是不是被许恒弋抓走了?”一时冲动,他当即想到的便是这个男人,然而拓也却摇了摇头。
他严肃道:“皇子,你现在必须冷静,夫人不是被豫亲王抓走的,我从回宫殿之时,便看到燕楚在那里哭,意识到不妙,才发现周围的侍女都被杀死了,手段残忍。皇子,你试着想想,如果许恒弋派来的人的话,为什么在属下去的不到片刻种,那些侍女却都死了?更奇怪的是,为什么只有夫人与云兮不见了,而燕楚还在?那些人抓走夫人的速度非常的快,再想想,多一个燕楚是不是增加了时间的推迟?可见是个有心之人,我想,夫人定是被怀若的人抓走的。”
拓也句句分析紧密,紫眸一动,才知道自己关心则乱,连这些都没有想到,赞许的看了一眼拓也,他现在变得比以前聪明多了。
他冷静后,经过一日的探查,便知道是风世湛抓走了颜儿,当即想要杀了他。
“风世湛,他掳走颜儿就是为了与许问天做交易吗?许问天能给他什么好处?”
“皇子,你险些中了他们的招数了,许问天就是要让你以为颜儿是被许恒弋掳走的,这样你与许恒弋对战,而许恒弋可是对皇子你恨之入骨,两人一战,非死即伤,中了他们的计,他们坐收渔翁之利,而许问天不仅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还可以利用夫人去和许恒弋谈条件,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
拓也说完,早已经凝聚满腔的愤怒,而此刻从后线传来了消息,八皇子风宇忻被抓走了,风银君面色一沉,内心徒然一冷,阴鸷的脸庞笼罩了巨大的寒气,仿佛地狱的修罗般。
“报告三皇子,八皇子已被二皇子带走了。”
派去的的暗哨回复这话,风银君才知道自己居然中计了,当日阿玛面色沉冷的告诉自己定要守着前线之时,他隐约的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但毕竟是阿玛的请求,原本只想试探下是怎样的情况,没有想到接二连三的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是他平时根本无法预料到的。
四大首领,居然已经有一个出现了背叛,那么北首领呢?
一想到,五皇子风询幽与听到女儿双数双飞,他一定对阿玛恨之入骨,对天家的儿子怀恨在心,只要风世湛加以挑拨,那么北首领怎会不答应?
再加上婚礼抢新娘一事,让南首领受尽耻辱,两个首领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