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山腰,远远地就看见了,那面旗帜上,洋洋洒洒地,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甄氏铁匠铺。
看来,那位邻居大妈所言的果然不假,这位甄铁匠,应该就是把铁匠铺,搬到了这座荒无人烟的小山上来。
在旁人看来,他的做法,显然是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李有才却也能够理解,他专注于自己的事业的那种精神。
绕了一大圈的路,李有才终于是找到了这里,当然是不做耽搁,提了提背在身后的背包,向着铁匠铺一路小跑……
随着距离甄氏铁匠铺越来越近,从铁匠铺所迸发出的火光,以及“铿锵”的撞击声,也是越发的清晰。
一直到到了铁匠铺,他才慢慢地放下了脚步。只见,在这家铁匠铺门前,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一头的长发一直披到了离肩膀还有几寸的距离,一脸的唏嘘胡渣,看得出来,也是有很长的时间没有打理了,此刻,只见他皱着眉头,全神贯注地,在专注着手上的活。只见,此刻,他正站在一个火炉旁,将一块被炉火烧熟了的铁毛坯,正在用一把拳面大小的铁锤子,不断地敲击着,同时,产生的灼热气浪,也是让他在高强度的挥击时,不由得满头大汗……
李有才站在一旁,他没有贸然的上前打扰铁匠,而是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甄铁匠在打铁时候的一系列工序,看的也是格外的专注。
其实,做铁匠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一方面,你在对于火炉的火候,以及对于铁毛坯的形态都要有很深的了解,这样,才可以用锤子不断的锤击,最后,来将它打造成所需要的形状,而且,铁匠工作的环境,也是很艰苦的,要可以忍受高温。
李有才也不禁感慨,果然做什么都是不简单的……
而甄铁匠在锤击时,显然也是非常的专注,都过去了十多分钟,他居然还没有发现,在自己身前的不远处,正站着一个目光炯炯的年轻人。
“啊,好了。”不多会儿,甄铁匠拿起铁夹,将放置在砧子上的那块铁,给夹了起来,然后放到自己的眼前,端倪了几眼,不由得哈哈大笑:“看来形态还是不错的。”
看来,甄铁匠对于自己所打造出来的铁锹头,也是颇为的满意,不由得一手叉在腰上,大笑了几声……
不过就在这时,他突然没由来的,神情一凝重,随即则是表现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只见,他的左手立马去扶着自己的右手,而他的右手,也是直直地垂了下来,仿佛不着力的样子。
铁匠大口的喘着粗气,同时头上也密密麻麻地冒出了很多的汗珠,显然身体不好受的样子……
原本,李有才一直在注视着,铁匠的打铁过程,看的也是颇为的入神。可是,没想到,此刻铁匠却突然表现出不舒服的样子,李有才也是感到有些突然,等他回过神来之后,也是急忙走上前去,轻声地道:“甄师傅,你没事吧??”
李有才关切地说道……
旁若无人的甄铁匠,此刻发现,自己的眼前,突然站着一个精神气十足的小伙子,也是被吓了一跳,他的左手,不由得暂时放下了右手,同时举起来,指着李有才道:“你…你是谁?怎么会到山上来了??”
作为一个荒无人烟的山头,这里向来很少有人来,即使是来的,很多也是曾经找自己打铁的老客户了,但是在眼前的这个人,自己却是一点都不认识,而且他出现的太过突然了,这点,也是让甄铁匠,隐隐地感到有些惊慌……
李有才闻言,不由得摆手苦笑,忙着解释:“甄师傅,是这样的,我刚才就在这里了,但是看到您打铁这么认真,所以就没好意思打扰你,但是,我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像是有些不舒服,到底怎么了??”
甄铁匠,再次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年轻人,发现对方的面相,不像是什么居心叵测的人,所以,他也是稍稍地放下了心,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然后低头瞧了一眼,软弱无力的手臂,叹口气道:“这是我的老毛病了。”
“其实,我患有肌无力症,也许是我干活太需要用力量了,所以,我发起病来,整个右手臂,都会变得非常软弱,甚至是半点力气都没有,仿佛半条手臂瘫痪了一般。以前还好,一般有这样的情况,休息个几十分钟就好了,可是,随着发病次数的逐渐增加,慢慢地一个多小时,三个多小时……到了现在,我这条手臂,要是想恢复的话,起码得过个一天,我害怕,随着病情越来越严重,恐怕……我以后都无法再打铁了。”
此刻,甄铁匠的目光,注视着远方一颗,高耸的水杉树,而且,目光也变得呆滞,而又有些迷茫,同时,充斥着一种很悲伤的情绪,说着说着,他的眼眶,都快要湿润了。
男子有泪不轻弹,但是,到了伤心处的时候,却并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住的。
他是多么的喜欢,打铁锻造啊,可以说,他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他在锻铁打造的时候,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每一锤击,都是发自心底的呼唤,甚至,能在自己的内心产生共鸣,对于被自己锻造的铁器,他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这些他打造出来的铁器,无论是铁钉,又或者是大一点的铁锹头,钉耙头,仿佛,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但是,在接下来的日子,也许,就无法再继续这一行……
每每想到这里,他就会不自禁地伤心起来。
而此刻,虽然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