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夜已经深了,韩灵儿由于最近遭受了太多磨难,身心俱疲,因此早早地便被陆一凡安排在房间内睡下了。而柳三刀、纪原等人则是分别被安排在周围的各个厢房住下,并严令殷喜和刘猛二人守住院门,不得让府内的任何人误闯进来,而陆一凡之所以要把所有人都安排住在一个院中,就是为了以防府内有什么突然的变故。
接连数天的大雨过后,今夜的天气看起来格外的清爽,明月高挂,繁星满天,天空连半点乌云都寻不见,依旧略显几分潮湿的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丝春雨的芬芳,稍带清凉的通透之感令人一踏出房门就会忍不住地想要深深地呼吸几口,微凉清新之气吸入口鼻,令人不禁感到一阵心旷神怡,就连脑袋也变得清醒了几分。原本累积于心头的各种杂事,在皓月繁星、春意微凉之下也变得似乎不再那么令人烦躁了。
陆一凡和玉楼二人缓步朝着府门外走去,而柳三刀则是不远不近地跟在二人身后,他将长刀横于双肩之上,双手随意地搭在刀身左右,看上去别有几分慵懒之意。
“一凡,天色已晚,你还是赶快回去休息吧!”玉楼肩上背着一个轻便的包袱,一边朝着府外走着一边连连对陆一凡抱拳拱手,“所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相信你我有缘终有一日还会再见!”
“玉楼,你我虽然相识不过才两天而已,但我却与你一见如故,如今你就此离去,我确实心有几分不舍!”陆一凡面色诚恳地说道,“今日与君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此去玉楼千万要再三保重啊!”
“一凡放心,玉楼自有分寸!”玉楼轻笑道,“与你结识在金陵大街这也是缘分使然,在下能交到你这样至情至性的朋友,也算是我三生有幸!只不过,如今你的麻烦似乎要比我大得多,该说再三保重的人是我才对!”
“唉!”一提起自己的事,陆一凡就感到一阵心烦意乱,面色之中也不由地涌现出几分惆怅之色,“实不相瞒,如今陆某可真是内忧外患,劫亲得罪了皇族不说,如今就连府里也是不得安生!领皇得知了灵儿半路被抢之后极为震怒,亲命黄金白银卫满城追查此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此搜到我陆府之中,圣东王那边也自然不肯轻易甘休,暗中增派了许多高手调查此事,看来这次皇族不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是绝对不肯收手,为此我目前也没能想出什么权宜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玉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而轻声分析道:“这次你可是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打了皇族一记响亮的耳光,莫说是皇族,就算是你陆家,只怕对于这种事也绝对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吧?所以领皇震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错!”陆一凡神色凝重地说道,“只不过如今最让我感到头疼的是府里的事,刚才我去拜见过爹娘,本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将此事告诉他们,却不成想原来我爹早就已经看穿了昨天你假冒我身份的事。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爹曾身居高位,最不能容忍别人欺骗他,刚才我因为灵儿的事和我爹大吵了一架,他的态度极为强硬,无论我怎么说他似乎就是不肯接受灵儿做他的儿媳妇!领皇再如何强硬对我来说也是个外人,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也在所不惜,可这次和我做对的是自己的爹娘,我夹在爹娘和灵儿之间又能怎么办呢?”
听到陆一凡的话,玉楼的反应倒是颇为惊讶,只见他眉头稍稍一皱,在思量了片刻之后方才缓缓说道:“文鼎公不愧是文鼎公,昨日我乔装打扮地再像,果然还是没能瞒过他的那双慧眼,世人都说文鼎公文思敏捷,聪慧过人,曾经我还不以为然,这次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玉楼佩服!”
听着玉楼寒暄的话,陆一凡不禁苦笑着摇头说道:“玉楼,你就莫要再说这些客套的话了,我现在可实在是没心情和你寒暄!”
“哈哈……一凡,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玉楼大笑着微微摆了摆手,在陆一凡疑惑的目光之中,玉楼不紧不慢地张口解释道,“我所说的佩服不止是陆大人看穿了昨日我假扮你这件事,还有陆大人的忍辱负重,父爱如山!”
“此话怎讲?”玉楼此话一下子便提起了陆一凡的兴趣。
“一凡,你爹根本就不想拆散你和韩姑娘!”玉楼直截了当地说道,“若是他真的存心拆散你们,那昨日他大可直接揭穿我的身份,让我们之前的计划彻底落空,今日上午又岂会佯装一切无恙的与我一同去圣东王府赴宴呢?”
“你的意思是……”
“我料想以陆大人的聪慧,或许他早就已经猜出了一切,之前他或许真的想为了顾及陆家安危而牺牲韩姑娘,但在我们想出了这个障眼法之后,陆大人的心思就发生了变化!”玉楼的眼神之中闪烁着一抹精明的光芒,只见他有条不紊地分析道,“陆大人明知这一切都是我们的计划,他却依旧虚以委蛇地参与其中,和我们一起把这个计划做的更加天衣无缝,其最终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让你能顺利地救出韩姑娘!”
“可是……爹既然已经事先猜出了一切,那今日他为何又要如此动怒呢?”陆一凡面带不解地问道。
“原因有二!”玉楼自信地笑道,“其一是他真的对你这个做儿子的成心欺瞒他这个老子而心存愠怒,因此出于对自己儿子的教诲而严词厉色地对你教训一番,为的是让你更加明白为人处世的道理,但我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