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圣域陆一凡的名字便是传遍了住在灵镜谷内的五域宗门之耳,原本籍籍无名的圣域魂宗竟是也能在五域中一等一的宗门之间广为流传,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魂宗与风铃岛之间今日会在中岛茶堂内做个了断,不少好事之人甚至已经设下赌局,打赌圣域以二打一,能在风铃岛主古万仇的手下支撑多少回合。这等带有戏谑玩味的鄙夷和蔑视来自于圣域孱弱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在其他四域人的眼中,圣域几乎等同于弱者,莫说是陆一凡这种籍籍无名之辈,就算是圣域教主东方宿,在其他四域人的眼中依旧只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但中岛毕竟是灵镜谷的私家禁地,没有沐紫阳的允许外人根本不能擅自闯入,沐紫阳的赫赫威名在五域之中无人不知,故而好事者再多却也只能聚集在灵镜湖边等待着,他们只需等到一切结束之后看看谁能安然无恙的从中岛走出来便能猜出结果。
临近正午,灵镜湖畔已是熙熙攘攘的挤满了围观的人,其中大都是各大宗门的弟子,至于宗主们则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和面子,自然不会表现的和弟子一样庸俗无知。虽然外边熙熙攘攘,但在中岛茶堂之内却是依旧颇为冷清。沐紫阳微笑着坐于首位,东方宿和陆一凡、柳三刀、玉楼三人坐于堂内左侧,君无戒、古万仇和慕容休、秦太坐于右侧,古万仇怒视着对面的陆一凡眼睛恨不能喷出火来,昨日回去他越想越觉得此事憋屈,再加上丧子之痛在心中发酵,如今更是又怒又恼,只恨不能将陆一凡和柳三刀二人撕扯成碎片才算痛快。沐丹依旧坐在沐紫阳身旁,脸上神色凝重,目光紧紧地盯着陆一凡几次欲言又止。
“沐谷主!”古万仇咬牙切齿地说道,“时辰也差不多了,我和魂宗二人也差不多该做个了断了吧?”对于古万仇的急不可耐,沐紫阳自然心中清楚,只见他淡笑着说道:“古岛主稍安勿躁,今日还有一个朋友对你们之间的争斗有几分兴趣,我们等一等他!”
“谁?”君无戒侧坐在椅子上,这茶堂之内的椅子要比寻常的桌椅高上几分,故而身材矮小的君无戒坐在椅子上双脚竟是踩不住地,只能用脚尖勉强点着地面,饶有兴致地问道,“今天谁还有这等闲工夫到这儿来?”
“劳魔域教主垂询,不才正是在下!”随着一阵淡淡的笑声,却见到一道白影晃入堂中,此人满头银发分外飘逸,八尺身高肌肉线条极其匀称,相貌堂堂满脸笑意,眉宇之间一股子上位者的气势更是令人不敢小觑,来人正是兽域教主,风成凰。风成凰和君无戒、东方宿一样,都是独自而来的,这里是沐紫阳的私宅茶堂,无论是君无戒还是风成凰都要给他几分薄面。在座的都是五域中凤毛麟角般的存在,但越是这样的大人物却又显得行事低调随性,一出行便前呼后拥护卫无数的场面,到了这儿反倒会落了下乘。风成凰一出现,沐紫阳、东方宿、古万仇几人纷纷站起身来拱手施礼,唯独君无戒却是始终半仰在椅子里,只是笑呵呵地冲着他轻轻点了点头,几人相互寒暄了一番,场面倒是颇为和谐。
这是陆一凡第一次见到风成凰,而当他看到风成凰和沐紫阳、君无戒、东方宿几人随性而为的打招呼的时候,心中不禁暗想:“这几个人随便一个放回到自己的灵域都是独霸一方的枭雄,哪个不是一跺脚便能让五域世界抖三抖的大人物?可就是这样的几个王者如今竟是碰到一起,他们之间所表现出的随性,竟是和寻常百姓走亲访友一般,谁也没有半点突兀。都说王不见王,今日几位王者聚首,这种场面可谓千载难逢,若非来参加五域灵宴只怕自己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和这些人同桌而坐。”
风成凰在沐紫阳的引领下坐到了君无戒身旁,他们三人都是位列五域盟之中的当世最强者,三人站在一起即便一言不发,也足以令陆一凡看的心潮澎湃。风成凰随性而坐,一脸悠哉地看着古万仇,淡淡地笑道:“听闻古岛主的独子昨日突遭不幸,真是天妒英才,可惜可悲。只盼古岛主能节哀顺变!”
“多谢风教主,待今日古某手刃了杀子之仇后,再和您老人家痛饮几杯!”古万仇在风成凰面前表现的倒也算是毕恭毕敬,毕竟风成凰是兽域教主,罗刹门无论在地位上还是实力上,都要远超于他风铃岛。风成凰随意地摆了摆手,继而笑呵呵地对君无戒说道:“要喝酒就得找君教主,上次在下过寿君教主派人送来的一百坛魔域美酒,至今想起来我都忍不住要流口水,呵呵……”
“欸!魔域美酒再好和沐谷主所珍藏的香醇美酒一比,也是小巫见大巫,甚至连马尿都不如!”君无戒一脸懊恼地伸手指了指首位上的沐紫阳,言语之中颇有责怪之意,“只是这沐谷主小气的很,我每次到他这来却只肯让我喝上几杯便不再给了,实在让人喝不痛快。”
“恩!言之有理!”风成凰急忙附和道,然后他竟是和君无戒一起向沐紫阳讨要起美酒来,惹得沐紫阳哈哈大笑,连连致歉。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竟是像老朋友一般聊得颇为畅快,而堂堂的圣域教主东方宿在这三个人的闲谈之中竟是连半句话都插不上,只有赔笑的份,其中的差距可见一斑。而三人闲谈不知不觉已是半柱香过去了,茶堂之中竟是无一人敢打断他们的谈话。就算古万仇心中都急出火来了,也只能坐立不安地一个劲在椅子上扭动着,却依旧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