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殷喜出言喝骂,一道冷峻的声音却是突然从船舱内响起,接着只见同样面色阴沉,满眼疲惫的谢云便是从船舱内钻了出来,而跟在谢云之后的还有一个脸色苍白,愁眉不展眼角甚至还噙着一丝泪痕的刘梓棠,而此刻在刘梓棠的怀中还死死地抱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绸缎口袋。
谢云站在甲板上先是左右看了看冷冷清清的东华岛,继而目光苦涩地朝着谷衣拱了拱手,道:“在下魂宗枪王谢云,特来求见我家宗主夫人。我知道韩姑娘就在岛上,还请前辈引见!”
“魂宗枪王?”听到谢云自报家门,谷衣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而其他四名弟子在看向谢云和殷喜的眼神也瞬间变得谨慎起来,显然他们已经被上次陆一凡的黑云压城给吓怕了。
谢云似乎看出了谷衣的忌惮,继而张口道:“前辈放心,谢云这次一行只有三人,上东华岛也绝不是来找麻烦,只是想见我家宗主夫人一面。”
谷衣强作镇定,凝声问道:“韩姑娘如今正在跟仙尊清修,不知你们见她有什么事?”
“关你这个老东西屁事?”殷喜极为不耐地喝骂道,“赶紧带我们去见夫人,如若不然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破东华宫!”
殷喜此言一出谷衣的脸色便是陡然一沉,接着他目光阴寒地瞪着殷喜,冷声威胁道:“你们只有三个人就敢造次,未免也太不把我东华宫放在眼里了吧?你信不信老夫能让你们三个不能活着离开东华岛?”
“你威胁我?”殷喜眼睛一瞪,通红的眼珠蕴藏着一股子暴怒之意,今日的殷喜暴躁如雷,着实不太正常,“那就试试,看看谁倒霉……”
“住口!”谢云眼睛一瞪,一声冷喝令殷喜顿时灭了嚣张的气焰,后面的话也被他自己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再敢放肆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二公子,这老头……”
“你还敢说?”谢云微微侧目,吓得殷喜只能讪讪地向后退了一步,至此他那双如恶狼般凶恶地眼睛仍旧一直死死盯着谷衣。谢云的心情看上去同样十分沉重,他再度对谷衣拱手道:“前辈,谢某前来求见夫人的确是有些要事相商,只不过这些都是我魂宗的家事实在不便对外人说明,还望前辈体谅!”
谷衣倒是个很会下台阶的人,他刚才虽然嘴上说的硬气,但实际上谷衣却并没有胆量对谢云三人出手,即便以如今东华宫几十名弟子的本事有足够的机会斩杀他们三个,谷衣也绝不会这么做,毕竟如今魂宗在五域中的名头实在是太大了,今日杀了一个魂宗之人,明日东华宫势必就会遭到灭顶之灾。谷衣缓缓地点了点头,疑声问道:“你们真的只是想见韩灵儿姑娘?不是来找我东华宫麻烦?”
“如若前辈不信,我等可以把兵刃留在船上!”谢云坦诚道,“我们只想见夫人,倘若我们对东华宫心怀不轨,只叫我们三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刘梓棠稍稍哽咽着,哀求道:“老人家我求求你了,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见韩姑娘……”
谷衣再度在谢云三人的身上扫了一圈,待确认谢云三人不足以对东华宫造成威胁之后,方才缓缓点头道:“那……好吧!你们不必留下兵刃,我也可以带你们去韩姑娘的住处,但你们能不能顺利见到韩姑娘那就看自己的造化了。还有我必须要提醒你们一点,韩姑娘如今和云怀子仙尊住在一起,你们若是敢有丝毫造次,休怪仙尊一怒之下对你们不客气。仙尊之威,我不用说想必谢云公子也应该能明白。”
“当然!”谢云心不在焉地朝着谷衣稍稍欠身鞠躬以示感谢,站在其身后的殷喜和刘梓棠早已是迫不及待地下船,催促着东华宫弟子给他们带路。
东华岛并不大,在谷衣的亲自带领下谢云几人走了约莫大半个时辰便是绕过了东华宫,来到东华岛山峦叠嶂的腹地。几人七扭八拐地在山林中穿行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方才来到一片植被茂密、依山傍水的世外桃源般的峡谷。飞流直下的瀑布倾泻在峡谷中央的一片深不见底的水潭中,清净的水流激荡在石头上溅起一道道晶莹剔透的水花,发出延绵不绝的流水湍急的响声非但不惹人厌烦,反而配合着峡谷四周花鸟鸣虫的声响更有几分自然之声的美感。
谢云几人一入峡谷便能嗅到一股醉人的花香,这种芬芳令人不禁心旷神怡,就连心中的诸多烦躁在这一刻也顿时变得清净不少。潭溪侧畔伫立着三间简约而清净的草屋,而在草屋前边的空地上还有一丈田地,田地旁鸡鸭各有三两只,旁边的木桩上还拴着一只活泼好动的小黑狗。
“果真是清修之地,世外桃源一般!”一入峡谷,谢云便是忍不住感慨道,“难怪韩姑娘和韩大人能在此常住不走,换做是我过惯了这样清净的日子怕是也不忍离去,和这里相比,外面的世界实在太烦躁复杂了。”
“这里虽然清净但却是用外边的烦躁换来的。”刘梓棠喃喃自语道,“韩姑娘躲在这山水之间难得清净,可天哥他却是……”话未出口已是再度哽咽三分,眼眶中再度溢出一丝泪光。
“三位远道而来可有什么事?”
就在谷衣示意谢云三人稍后,自己要去左侧的一间草屋叩门之时,一道冷漠的声音却是陡然从几人背后响起,接着谢云三人只感到耳畔疾风扫过,下一刻目无表情的云怀子已是笔直地站在他们三人面前。
对于云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