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眉却抢先说道:“窦军医,他呆在山疙瘩里,就是给您联系方式,您也联系不上他,除非他主动找您。这样吧,我把我的手机号给您。,您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就行了。”
她知道这是件麻烦事,所以主动揽在自己身上,也好将来想个办法替卢向东挡掉。
窦军医清楚,杨眉的伤情能引起了医院首长的高度重视,显然并不只是一个因公负伤的小警察那么简单,所以她也没有坚持,笑道:“你的联系方式我是肯定要的,对你伤口的愈合情况,将来还要进行跟踪随访。那就这样吧,你们聊。”
看着病房门被轻轻关上,卢向东有些不确定:“这么容易就打发了?”
杨眉撇了撇嘴:“哪那么简单。你做好准备,回去做刘师父的思想工作吧。”
卢向东想了想,道:“我师父也不是那种小器的人,回头我跟他说一声,兴许他就答应了。这事情先别管,刚才忘记问窦军医,你什么时候能出院了。”
杨眉白了他一眼,道:“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没有伤着筋骨,怎么也得躺上一个月。其实,我比你还急。只是你拿来的药已经没什么效果了,除了继续在这呆着,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又道:“你不要管我,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虽然杨眉很大度,但卢向东哪能说走就走,正打算表明一个态度,就听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里,黄文琦很兴奋:“卢老弟,祝处长这次是真帮大忙了。三天时间,申报材料就通过了审核,补助资金最快十天之内就能到位。彭厅长还说了,下午有事情要跟你谈。”
卢向东知道是为疗养院的事情,不由点了点头:“下午我们一起去拜访彭厅长。”
…
来省城三天,白天卢向东陪着杨眉,晚上则守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补助资金的事全是黄文琦、平晓宁他们在活动。说来也奇怪,那天在歌舞团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以陈红的消息灵通,居然没有听到一点风声。而且在电视和报纸上,也同样没有见到只言片语的新闻报道,可见保密工作做得有多好。当然,省计委主任晁文明出事的消息却不可能捂得住,甚至连他接受审讯的细节都传得沸沸扬扬。
晁文明是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落马的,据小道消息透露,在审讯过程中,他主动交代了自己跟许多女下属之间的不正当关系。这个消息传出之后,省计委有好几位女同志都闹起了离婚。不过,正因为他交代得太爽快,反而引起了审讯民警的疑惑。他们都是审讯方面的高手,经验丰富,知道通常情况下,犯罪嫌疑人交代得越积极主动,就越有避重就轻的嫌疑,在其背后,肯定还隐藏着更大的问题。
果然,一番深挖之后,晃文明又交代了不少经济问题。专案组从他家床底下搜出两只大箱子,里面满满的全是钞票,有些甚至已经长满了霉点。经清点,这些钱足有四百万之多,这样的贪贿数额已经创下了淮江省职务犯罪案件的新纪录。
谁又能想到,晁文明之所以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居然全是被他那个宝贝儿子给害的。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晁俊祥变成这样,晁文明也要承担相当的责任。所以,他有这样的结果,倒也不算冤枉。
…
当然,卢向东并没兴趣去探究晁文明的问题,他如约来到了省交通厅。这里,卢向东还是去年给祝景山送礼的时候来过一次,也正是那一次送礼,让他和祝景山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祝景山才会这样不遗余力地帮他的忙。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地恨,凡事都存在着一种因果。有什么样的因,就结什么样的果。如果不是他去年中秋那回帮了祝景山,现在他根本没有机会站在彭厅长面前,这就是一种因果。
彭文海是省交通厅的实权副厅长,每年经过他的手调拨出去的资金都在上亿,这样的副厅长自然成为众人巴结的对象。虽然彭文海权力很大,但在卢向东面前却没有一点架子,主动陪着他一起坐到沙发上,笑道:“小卢啊,省厅打算建疗养院的事情,老祝已经跟你说了吧。疗养院究竟建在哪里,现在还没有定。不过,我和老祝的意见都是建到你们朝阳去。但有几件事,要先和你沟通一下。这么说吧,除了土地问题,其他一些事情,也需要你们地方上出面协调。”
卢向东却笑了起来,说道:“彭厅长,这没有问题,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我们一定尽力。”想了想,又道:“其实,开发区的老百姓挺淳朴的,那块土地已经被管委会征收了,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什么时候彭厅长有空,和祝处长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很显然,前阵子的群体性事件还是给开发区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连省交通厅都有顾虑了。不过,他向省厅推荐的那块土地原来属于孙家村,而他在孙家村村民中的威望日隆,自然有把握村民们不会闹事。
彭文海却摆了摆手,道:“这一点我相信。关键是,厅里的经费也很紧张,所以,疗养院的事情,希望能由地方上援建。当然了,请你放心,省厅可以在补助资金方面进一步加大扶持力度。”
话虽然说得隐晦,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交通厅建疗养院,不可能再另外掏钱,所需要的费用全部从补助资金里列支。这样做,绝对是违反财经纪律的。说白了,就是套用国家专项资金。这件事,交通厅自己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