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钦才透口气,看到又跌坐在递上哭着的妈妈,半跪在她身边:“妈妈,爸爸到底怎么了……”他也慌也怕,他最爱的陆关山,他最爱的爸爸。
她哭着说不上来,还是温延开口:“阿钦,你爸爸呢,在出差啊,过几天就会回来了。”
骗人,如果只是这样,妈妈为什么哭成这样?
可他不敢问,只低低回:“哦。”
温延也心急如焚,但他是男人,陆家那边还得瞒着,不然不知道又得闹出什么来。他也让赵赫保密了,所以一切的一切,他都在等陆哥哥回来!
陆哥哥,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温延安抚阿钦:“阿钦,没事,明天还是和妈妈一起上学,温叔叔来接你好不好?”
“噢。”阿钦望着埋头在膝间大哭的苏瑰乱了方寸,只知道应声。
重重叹了口气,温延把苏瑰扯起来:“小玫瑰,哭没有用!你好好地等陆哥哥回来好不好?陆哥哥一定会回来的!他只是出个差!一定会回来!”
“是啊,陆大叔只是出个差,一定会回来,一定会回来……”她喃喃反复,突然像是有了力量一般。
她抱起阿钦:“来,妈妈给你做饭,我们吃饭,也许吃完爸爸就回来了。”
温延确实要去顾着陆氏,好久没有联系郑果果,给她电话:“果果。”
“你是谁?”郑果果明明把他的号码铭记于心,但依然故作不识。
“果果,陆哥哥沉船后失踪了,我实在不放心小玫瑰。在陆哥哥回来之前,你来陆家陪她住好不好,我要打点陆氏。”
“哦,好。”郑果果回。
“果果。”温延口中干涩,似乎想说更多。
“温延,再见。”她一点不想多听,挂了电话。
她现在过得很好,没有温延怀着孕,过得很好。
“噢,是要再见啊。”温延喃喃自语,收回手机,不再多想,赶去陆氏大楼。
郑果果真在意苏瑰,当即赶到陆氏,看到的就是拿着饭碗不停给陆时钦夹菜自己却什么都不吃的场景。
“果子,你怎么来了?”苏瑰发怔间一抬眸,望见郑果果。
“我想和你睡觉。”郑果果倒是直接,“饿了,一起吃饭。”
有郑果果的威逼利诱,苏瑰再没有胃口也勉强塞进去点饭。
第二天温延守信来送陆时钦和苏瑰去学校,当然和郑果果擦肩。
苏瑰一整天都在走神,甚至神经过敏。还在上语文课呢,手机铃一响,她手一抖,语文书连带教师全解一齐掉在递上,整颗心都在颤栗。头一次课上几乎是不负责任地跑出教室,她贴着墙壁,颤抖着双手拿出手机,结果只是几天前她网上买了一对马克杯的快递。
滑坐在递上,她抱膝痛苦,反反复复,好几次了,她根本听不得手机铃声。
陆大叔,你不是爱我吗。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活着,你会回来?
有句话是纸包不住火。
陆家人还是知道了,陆有国恨不得倾家荡产去搜救。
宋婧几天后更是找上学校,当着办公室老师的面,狠狠给了苏瑰一个耳光,美目含泪:“苏瑰!你这个狠毒的贱女人!如果不是因为你,关山怎么会出事!全部都是因为你。”
苏瑰扶住瞬间滚烫的右脸:“是,是我的错!我不该由着你挑拨,你和他的关系,早就过去了!你永远得不到他!就算我错,也由不着你打我!宋婧,小妈,我劝你知道你是谁!不要总是越界!”她整个人都崩溃了,根本经不起宋婧的咄咄逼人和嚣张。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害得关山!你永远都不配!不配!”宋婧吵得很大声,和她衣着气场全然不符。
基本都看好戏,白以诚当然过意不去,站在苏瑰面前:“这位夫人,请注意场合,在学校,不要自毁形象。”状圣叼才。
恰在这时,苏瑰的手机又响了,是温延。
“小玫瑰,搜救的都放弃了,陆叔叔还在找……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温延的声音低迷,不如前几天这么深信。
这几天温延都坐陆关山的办公室,才发现艰难。
她还没缓过来,宋婧尖利的声音又响起:“苏瑰你说你贱不贱!关山生死未卜,你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下家!恶心,你真恶心。”
闹钟最后一根弦断了,她脑子嗡嗡作响,疼得要命。她蹲在地上,右手死命抓住左胸口,左手不温柔地敲着左边的太阳穴。
疼得撕心裂肺,不管是头还是心,一起翻搅着,搅得她不浑身脱力不罢休。
“小瑰,小瑰,小瑰,你怎么了?”
白以诚急切地声音响起,她再也抑制不住,彻底失去了意识。
她又在做梦,沉沉的黑暗里。
又是沉沉的黑暗。
她脑子里一帧帧拂过真实的画面。
真实的记忆。
她早产时,确实是听到了那些不堪入目的声音,可她后来知道不是他了!也就是因为她没有中宋婧的离间计,宋婧恼羞成怒。
陆关山那几天特别特别忙,他们互相见不到。宋婧还威胁她:“苏瑰,你知道吗,你敢去找关山,我能让他倾家荡产。你知道关山眼里,前途、成功有多重要吗?你敢赌吗?”
她承认她生了孩子有点脆弱,有点患得患失,不敢赌。所以她本来就很少见到陆关山,但还要和他吵,拒绝他,逼得他摔门而出。他走后她又抱着孩子哭。
等到她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