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九重天上,是我姑姑救他离开。等他成为天族叛徒,又是我姑姑不顾他的身份转变,心甘情愿嫁与他为妻。如果没有我姑姑,又怎么会有今日的祈泱?他倒好,只会做这种薄情寡幸之事。”迦瑟对祈泱积怨已久。而等到时隔两百年的今日,对方才三番两次前来魔族求见,他又怎么可能让其如愿?
“你们两个想见我姑姑可以。只是有一点......”年少的魔君突然将目光落在了梵音手腕上的红线上,“如果你们敢给我姑姑乱配什么姻缘,小心走不出这南荒之地。”
梵音被他的眼神看得一个激灵,连忙捂住了自己的手腕又往管梨身后缩了缩。管梨不动声色的挡住她的身影,才又平静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迦瑟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早在你们出现之前,沉歌已经三番四次的前来魔族向我姑姑求亲。我告诉你们这些事情,就是为了告诫你们不要帮他这个忙。否则,便是我魔族的敌人。”
“沉歌又有什么不好的?”管梨问道。
“他?”迦瑟想也不想便答道,“确实没什么不好的。可是,他是天界三太子,是祈泱的三弟。天族的太子统统都是一个德行。我不相信他能比他的大哥好到哪里去。”
当年的天后隐瞒身孕嫁给天君生下祈泱,然后又与天君生了社水与沉歌。所以说,祈泱虽然与天君毫无关系,但却仍是沉歌同母异父的大哥。迦瑟对祈泱有怨气,便也连带着不喜沉歌这个三太子。
“那我们怎么办?”在前往苍梧山的路上,梵音对目前的状况十分忧心。迦瑟和沉歌,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可是他们却势必要在两者之间选择一个,然后做出得罪另一人的事情。
“静观其变。”管梨永远是一副不知忧愁的样子,哪怕事情闹成了这个样子,他仍是满不在意。不过在经历了桃夭那件事之后,梵音已经不会再认为这个人当真毫无计划。每当他“静观其变”的时候,往往都已经布置好了一切。
相信他就可以了......梵音一直这样劝慰着自己。
苍梧山景色如初,只是相较九招之宴时冷清了许多。两人寻到夷绪清修的地方之时,正巧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在那附近徘徊着。
“你当真不与我回祁山?”祁凡孤身站在那水池之外,难得一改平日里那副嬉笑之态,神色间略带愁色。
梵音看不到那水池边的景象,只能听到一个轻快的声音笑着回答,“你又当真是想带我回祁山吗?难道不是想与祈泱置气?沉歌胡闹便罢了,你怎么也跟着他们闹?”
“你与祈泱的家事,我无意干涉。可是这一次沉歌找上了小师妹,我也只能陪他们闹一闹。”说话的时候,祁凡的眼神有意无意的落在了梵音与管梨隐藏身形的地方。
不小心与他的目光对视的那一瞬间,梵音可以肯定对方是在看自己。只是听着他们的对话,她却只有满肚子的疑问得不到解答。
“小师妹?是师父经常说起的那个小师妹?”听到这三个字,水池边的那个声音立刻来了兴致,然后所有人都能听到这声音越来越近,“我很早便离开了昆仑,还从未见过这位小师妹呢。”
话音未落,一个女子的身影已经从那重重屏障之后闪了出来。那无疑是个极其美艳的女子,一双丹凤眼带着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偏又艳而不媚,带着几分脱俗出尘的气质。
“两位既是为我而来,何不现身一见?”她的目光也落在了梵音所在之处。
本就没指望着能隐匿多久的两人很快便现了身形。管梨在四海八荒的辈分极高,因此见了这位夷绪公主也无需主动示礼,开口介绍了一下自己与梵音便罢。夷绪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外界的事情,听他说完之后,仔细思虑了片刻才想到了最近传得人尽皆知的那桩事情。
“你们偷了天书是不是?”想到这一点之后,她便像是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一般,兴致盎然的与他们聊起了这件事。
梵音一头雾水的看着眼前的场面,在听迦瑟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她本还以为夷绪在深受情伤之后会是一副愁容不展的模样,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带着一脸轻松的笑容,而且丝毫不像是强颜欢笑。
该不该开口问问怎么回事?她犹豫了好半天,几次想要张口又把想问的话咽了回去,最后只能偷偷扯了扯管梨的衣角,用眼神询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谁知,管梨还没回答她,夷绪却是先看穿了她的心思,目光落在她手腕缠着的红线上,这才问了一句,“这红线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沉歌既然请你帮他这个忙,你便帮他一次吧。”说着,便朝着她伸出手,示意她将另一段红线拿来。
“可是您不是不想......”梵音的话说了一半就被管梨制止了,在他命令的眼神下,她只能乖乖把另一段红线递给夷绪。
“只要我系上了这段红线,你便可以对沉歌交差了。”夷绪似是毫不在意这件事一般,很快就将那段红线系在了手腕上,然后说道,“你无需担心我的意愿。因为,即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