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
相比大明的欢喜,后金却是蒙上了重重阴郁之气。腊八之战溃败之后,他们带着来时六成不到的八旗退回关外,却在这路上又与孙承宗又发生了多次遭遇战。虽然说穷寇莫追,但是也有一句气势不在。八旗与京营的两个月交战没有让他们变成穷寇,却真的丧失了许多的士气。没有想到经过几十年的奋斗,在努.尔哈赤打磨下的八旗,以为已经可以稳操胜券,对抗明朝的军队再无敌手,却惨败在了他们主动入侵关内的大战中。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被孙承宗几次三番的拦截后,虽然边军没有与他们死磕,但是八旗又被折腾了几回后,气势越发萎靡了。最重要的是皇太极死了,死在了关内的战场上,更加落得了一个死无全尸,如果拦腰截断与被马蹄采爆了脑袋也算是全尸的话。
“哥,这几天代善他们都窜动了起来,都盯着大汗的位置呢。本来四大贝勒俱南面坐,这次大汗死了,其他三个指不定怎么折腾呢。”多铎进了多尔衮的帐子,这次他没有赶到通州的战场上,却也知道这次败仗对于后金意味着什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四哥死了,前头那几个人本来就看我们不顺眼,要是让他们坐稳了大汗位,几人共理朝政,估计两白旗也要交出去了。”
多尔衮皱着眉,他与多铎都还年轻,要想争夺汗位希望渺茫。可是不争一下,努.尔哈赤死的时候,母妃就被那群人逼着陪葬了,唯一能看清大局的皇太极现在又不在了,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光景。“我听说正月初八的时候,大玉儿生了一个女儿,你送了贺礼了嘛?算起来这是四哥最后一个孩子了,可惜不是儿子。”
多铎撇撇嘴,“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大玉儿在宫里不受宠,贺礼我早送去了。也亏哲哲大福晋照顾她,才没有收到冷宫的待遇。既然不喜欢当初何必娶,要不然哥与大玉儿早就能够在一起了。”
“好了,这时候就不要多说了。”多尔衮打断了多铎的抱怨,以前的事情再也追不回了,追不回就不要再追,可惜与后悔都挽回不了任何的东西,而现在要做的是让代善他们放心,也能暗中壮大他们的势力。“我也去看看哲哲福晋,大汗骤然离世她也不好过。也再送一些东西给大玉儿,免得她与孩子在后院艰难度日。四哥生前对我们不错,他走了,我们要要帮助他们孤儿寡母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要团结在一起,才能应对八旗内的风雨变化。多尔衮从来不曾忘记,那年他遇到过的大玉儿是怎样一个足智多谋的女孩,这样的人困在后院实在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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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年后第一次的御门听政取消了。
温体仁收到了王承恩的传旨后有些惊讶,皇上难道是身体不适,要不然这一大堆的奏章堆着,怎么都不说一个大致的安排。他走回了文渊阁,其他的内阁大臣都已经坐在了自个的位置上,脸色都有些奇异。年节刚过那些潜藏在胜利背后的暗影就暴露了出来,一夜之间从山海关到京城都在谣传,孙承宗通敌一事。
“王大人,你说句话吧。对于这些参孙大人的奏章,我们应该怎么拟召给皇上?”温体仁一个传球先把大.麻烦抛给了王在晋。谁让你与孙承宗以前有过大矛盾,所以你的话才格外的重要,这个时候是落井下石呢,还是秉持公道呢?
王在晋喝了一口茶,从收到了这个荒唐的消息后,他一肚子的话已经酝酿了一个晚上,“无稽之谈。这些流言十分荒谬,孙大人为了辽东劳心劳力,怎么到了他们嘴里居然成为了卖国通敌者,简直就是胡闹。”
王在晋没有踩温体仁的坑,这个流言一听就是有些人在胡编乱造,当然不算数。“我们想问题要反过来,应该说正是因为皇太极畏惧了宁远防线,知道会久攻不下所以才绕道入关。这难道也要算在孙大人的头上?守城太严也是错?”
“话虽如此,但是事情对孙大人不利。”文震孟客观地说到,“下面的奏章中说的是有理有据。孙大人镇守边关,与后金对持多年,怎么会不了解他们的军情,这次后金绕道入京居然一点风声也没有,辽东守军难辞其咎。京营赢了是卢象升的训练有功,但是辽东边军失察,是孙承宗的失误,这样说也是合理。通敌卖国算不上,但是他作为辽东都督确实失职。”
“我这里也收到许多奏章。”毕自严面前也有一堆奏章,这里说的全是辽东军费的问题,“很明显对于辽东耗去了国库的大半银子却没有一场像样子的胜仗,反而京营证明了后金八旗并非不可战败。许多人质疑这些银子到底是用到了哪里去,这些银子又应不应该使用。要知道建立宁远防线就是孙大人提出来的,后来袁大人扩展了这条防线,袁大人战死,孙大人又接了辽东督师的位置,这些年来朝廷的银子都用在了这上面。现在发生了后金入关之役,也难怪会有人质疑这些防御城池到底应该建吗。温大人你说是否要召孙大人回京自辩?”
温体仁瞄了一眼刚来几个月没有说话的郑三俊,这位刚刚坐到了刑部尚书的位置上,“温某也拿不准,就等着皇上的传召了。不过出了这样的事情,年前的时候孙大人因为堵截后金八旗没有回京述职,现在也应该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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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醒过来的时候,窗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