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三弟的话,熊震雷用力的呸了一声,睁开了双眼说道:“老三,刚才你是怎么骂哥哥的?如今难道也要哥哥一样的反驳过来么?我们兄弟俩,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做哥哥的绝不会丢下你独自逃跑的。”说完,拉紧手中的弓便一箭射出去,远处的一名官兵应声倒下。
钟不离听到二哥这般说,不由苦笑一声,刚才的那番话,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只是,他仍不死心劝说道:“二哥,我与你不同,我本就病入膏肓,便是好好的也没几时好活。而你还有嫂嫂和孩子们要照顾,若你有事,嫂嫂和侄子侄女下半辈子的依靠怎么办?而且,等你走后,我会自己看着办,到时再退也可以。”二哥的手下和他的手下加起来好几百人手,一艘船根本带不了这么多人。他只能让二哥带一部分人走,而余下的弟兄们,便只能跟着他拼死抵抗。
熊震雷却大手一挥道:“你若要这般说,那至少你二哥我还有个后,你钟家数代单传,如今你连个女人都没摸过,还有什么资格说其他?你这病只需好好养,定会好起来。有你帮忙照顾我那些小崽子们,哥哥也放心。”说到后面,语气哽咽,手中的弓箭却不停。
只见他臂力惊人,基本一箭出去,都例无虚发。阻止了本想攻上来的一群官兵,他才笑了笑对钟不离说道:“你看,二哥还能抵挡一阵子,换你只能干瞪眼。所以,你先走,相信哥哥,定会随后就便来的。”
不等钟不离开口反对,他便唤了自己的手下上来架着钟不离就朝议事堂内走去。只是,还未走到一半,他的背后便传来一阵风声。熊震雷感觉不妙,正想低头避开却已经来不及。只见一把大砍刀直接招呼在他的背上。幸亏他闪了闪,本来是他的脑袋直接就被砍了下来。
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的一呆,抬头看去,只见平时熊震雷最亲信的副手吴水信手里正拿着那把大砍刀。刀上鲜血滴答滴答的从刀尖落下来。不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啊的一声跳起来,把正挣扎想爬起来的熊震雷胸口直接用刀尖刺了下去。
钟不离肝胆俱裂的喊道:“二哥……!”本来架着他的人也都举刀朝拿吴水信扑去。
那吴水信一招得手,便迅速朝后退去。见到扑过来的人,他便抬刀抵挡边狞笑一声道:“熊震雷已死。他们都管自己逃跑,兄弟们还想着帮他报仇吗?他们逃跑时,可没想着我们这些死去的弟兄们一丝一毫。”
本来死命朝他攻击的人,居然有几人招式慢慢缓了下来。吴水信自己本也有一些心腹,在他杀了熊震雷后,他们把抬手便把身边熊震雷的心腹砍了七七八八。
吴水信见他们的招式慢了下来,心中大定,继续劝道:“大家不过是想求条活路罢了!我们兄弟们拼死拼活,他们几个当家却想着管自己逃跑,他们既然不为我们着想。我们难道就甘愿为他们卖命吗?那官爷也说了,只要我们不反抗,就恢复我们良民的身份,再也不用做这海盗,难道大家不想安居乐业,娶妻生子吗?”听到这话,本来扑上的人果然有大半都停了手,面面相觑蹉跎着没有再上前。
可本来架着钟不离的俩个人却是熊震雷的心腹,听到吴水信这话,咬牙呸道:“你这反骨的小人。亏二当家把你当自己人看待,你却在背后捅他刀子。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让你在海中淹死喂鱼。”他们嘴中怒骂,手中不停。一人使大锤。一人使的是剑。招招都是往死里招呼吴水信,他们恨毒了这卑鄙小人,完全不顾自己死活,一时间吴水信被逼的步步后退,手上和大腿上皆都受了伤,胸口还被那大锤给锤了一下。口中顿时吐了口血出来。
钟不离却只看着双眼睁的老大,躺在地上的熊震雷,不由朝他扑了过去,腿因为站不稳,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钟不离一点点用臂力挪着自己的身体朝熊震雷爬去,只不过短短的距离,却仿佛一辈子那么长。
等到钟不离用力抓住熊震雷的手时,吴水信正一刀砍翻了那使大锤的,而那使剑的人却被吴水信的手下用弓箭射过来,成了刺猬。只是,他不甘心,硬是拼命的捏着手中的长剑朝前跌跌撞撞的走了好几步,才轰然倒下。
看到他们俩个人倒地,周围的人沉默一片。平时他们也算是好兄弟,可是真到了生死关头,谁又真的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拼。吴水信用力吐了口血水到地上,然后上前满脸狠厉的神情对着抓着熊震雷手的钟不离说道:“三当家,我劝你识相点。要知道,如今的你不过是脚底下的蚂蚁,随便谁都能轻易的碾死你。”看了一眼钟不离正慢慢的收起满脸的悲痛之色,吴水信嗤鼻。
什么兄弟情深,我呸!刚才还你让我,我让你。不过是因为有他们这帮替死鬼罢了,若真刀架脖子上,估计这手不能提的病秧子得吓得尿裤子。他不过是这般吓一吓,他不就收起那幅死了爹娘一般的表情了么!
吴水信边想边挥手让手下让路,让朝廷的官兵们直接涌了上来。而在那些官兵中间的,正是拉着林小满不放手的杨慎。见这些海盗不战而降,他也乐得轻松。
只是没抓住那孙梵天,他心中始终有点遗憾。不过,他这一帮兄弟们都在他手里,不怕他不自动出现。进到议事堂,林小满就见到本来跟头熊一样的熊震雷居然双眼怒睁的倒在地上,胸口上一个大洞,身边流满了血。杨慎见状想抬手遮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