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座已经废弃的海岛,岛上的居民十几年前就已经全部迁离,绿色藤蔓植物淹没了上面的房屋。
远远地看去,就如同一座座苍凉的与世隔绝的绿色古堡,它正以另一种方式诠释它的等待、期盼、寂寞、荒凉、失落、渴望、绝望。
它在今天之前还保持这种孤傲绝世的姿态,现在它却不再荒凉孤独。
巨大的游艇迎着早晨的朝阳,停靠在海岛闲置十几年的码头,终于有人踏上这座沉寂十几年的小岛,带来另一种生机和希望。
薄冰收到江少杰的消息后,不顾众人反对,坚持要亲自过来接都墨隽回去,墨隽却把自己反锁一间小屋子内,拒绝跟她见面。
此时薄冰正站在门外,气急败坏的拍门:“墨隽,你给我开门,让我你看一眼,我就看你一眼。墨隽,你开门呀,你个王八蛋……”
墨隽一直不开门,也不出声,薄冰终于忍不住对他一顿臭骂。
这里的地板长满青苔,白翊生怕她会一个不小心摔倒,从后面扶着她:“ice,徐医生说你不能激动。我们给墨隽一点点时间,再强大的男人也有情绪低落的时候,我们应该理解他。他不想见你,可能是心理上出现一些小问题。”
“其实没那么严重。”
江少杰戏谑的声音突然传来。
薄冰马上回头看他:“你说,既然不严重,他为什么不肯见我。”
看到薄冰激动的神情,江少杰也吓得不敢卖关子:“墨隽在被海浪冲上海滩时,身体上、脸上多处被岩石擦伤,我的人发现他时,伤口已经发炎溃烂,他是怕你看到后会恶心、不舒服。”
薄冰知道原因后,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不是我说,他这也太矫情,才多大点事,直接跟我说一声不行吗?”这个男人在她面前,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矫情,不过心里却是甜的,他还记得她看不得这些恶心的东西。
“他现在说不了话。”
江少杰马上解答薄冰心中疑问,薄冰的眉毛马上一挑,江少杰只好再次为墨隽解释一番:“他的喉咙也发炎,很严重,而且一说话就会拉扯到他脸上的伤口,所以从我发现他一直到现在,他都没说过一句话。”
薄冰马上干笑两声:“现在怎么办,他不见我,也总得先让风池给他瞧瞧吧。”
风池马上讥讽地斜她一眼:“你在这里,他当然不肯开门。这样吧,你跟白翊到下面海滩走走,我处理完墨隽身上的伤口就到下面找你们。”
现在也只能这样,薄冰无奈叹一口气,扶着白翊缓缓往下面走。
白翊扶她到沙难上一块礁石上坐下,虽说现在是冬季,但是海岛上气候却如初夏。
薄冰索性脱掉鞋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大海的茫茫无边,轻轻抚着腹道:“宝宝贝贝,你们好好听听,这就是大海的声音。你们两个不要怪爸爸不肯跟我们见面,他不是不喜欢你们,他是怕他现在的样子吓到我们。知道吗?”
白翊听到后,坐到他身边道:“ice,你别太担心,以风池的能力,墨隽的伤根本不算什么。而且,我百分百保证墨隽熬不住几天,他自己就会主动过来找你……们。”
抬手往薄冰肚上一指,当然不能忽略这两个小心眼的家伙。
薄冰忍不住轻笑出声,能感觉到刚才肚子里面动了一下,叹息一声道:“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他还活着,我就已经很高兴,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不管他人在哪里,我都无所谓。”
只要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回头看看岛上,一座座被废弃的房屋,薄冰有些好奇:“小白,你说,这海岛的环境挺好的,怎就荒废了呢?”
白翊两手一摊,耸一下肩膀:“我也不清楚,不过你可以问问江少,他会出现在这个岛上,应该是有原因的。”
说到这个话题,白翊忍不住叹道:“说句实话,墨隽的运气真是好到爆棚,伤得那么重,在海水里泡那么长时间,居然还能保住性命,而且还那么巧地遇上江少正好到这个岛上办事。”
薄冰心里面对白翊的话不置可否,若非周密的安排,并且对这片海域的详细了解,光靠运气,墨隽根本不可能活着到这个荒岛。
海岛上的阳光很适宜,温暖却不灼人,薄冰拿出手机接上耳塞,闭上眼睛听着手机里面的声音,面上露出很久没有的惬意神情。
而与此同时,在墨隽暂时休息的小屋内。
风池正用手术刀刮去伤口上的腐烂组织,动作很轻,痛苦却不减分毫。
从墨隽身上不停飙出的汗就能看出,就能看出他现在有多么痛苦,墨隽却从一开始,就没有发现半点声音。
江少杰站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痛,为了分散墨隽的注意力,故意找话题道:“墨隽,你这运气好得应该去买买六合彩,这个海岛我一年才上来一回,这么低的几率居然也能给你遇上。”说完,用消毒过的毛巾,擦掉墨隽额头上、身上的汗珠。
他的人发现墨隽时,墨隽倒在码头的一间小屋内,整个人已经处于脱水状态,因为伤口发炎左脸肿得老高,基本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若不是他事前知道出事的海域,以及对附近海域水流流向的了解,加上墨隽具备的生存能力,他根本不敢相信当时看到的人是墨隽。
因为当时他看到的第一眼,简直就是《生化危机》的真人版,那情形真是太可怕。
风池正刮完一处腐烂组织,听到江少杰的话